聂蓉见过爹娘,温氏说道:这是官媒婆陈嫂子。说着又朝陈嫂子说道:这便是我家那个二姑娘。
聂蓉问侯了一声,陈嫂子站起身来仔细看她,目光在她身上留连许久才夸赞道:早就听说姑娘的美貌,今日一见才知道是绝色,这般素雅的样子就已经好看成这样了,要是打扮起来,还不知是什么天仙下凡的样子。
听她这样夸女儿,温氏便知道媒人这是看中了,脸上不由就带了喜色,说道:她被逐在家,自知惭愧,所以没心思打扮。
陈嫂子立刻说道:那算什么,尚书府的夫人说了,那严侯最是刻薄,强行娶妻,却又休妻,没点道义,这都不干姑娘什么事。等姑娘嫁了尚书府,保证雍容华贵,不输侯夫人!
温氏这就彻底放心了,偷偷去看聂谦,只见他也面带喜色,便知道这事八成是行了,然后也夸了尚书府一番,又朝媒人道谢。
聂蓉这时说道:陈嫂子,不知杜家二郎可有子女?
陈嫂子连忙回道:只有个嫡女,姑娘大可放心。
聂蓉却并没有表示放心,只是回道:那我怕是进不了尚书府了。
陈嫂子一惊,立刻问:姑娘为何这样说?
聂蓉回道:不瞒陈嫂子,侯府给我的休书上虽说是我不顺父母,实则是因我被大夫诊治了无法生育,所以侯府才要休我另娶。这杜家二郎只有一个嫡女,想必是还想要嫡子的,我这身子,确实不堪为杜家媳妇。
这话一出,陈嫂子变了脸色,温氏与聂谦都吃了一惊,倒是聂谦立刻就说道:那不是那个表小姐故意买通了大夫哄骗老夫人的么?你倒还当了真!
聂蓉回道:不是的爹,是真的,我自己也找薛大夫看过。
聂谦顿时没了话,死死瞪着她似要将眼底怒火瞪出来,温氏更是已经红了眼睛,聂蓉只是垂头不语,陈嫂子见这情形,满面尴尬,赶紧就找了由头离开了。
待媒人一走,聂谦就怒道:你这是什么意思?为什么要在媒人面前说这事?这一个媒人知道,只怕所有媒人都知道了,你心里到底怎么在想?
聂蓉早知爹会震怒,但还是吓得缩了缩身子,然后才回道:爹,就算现在不说,以后真成了亲,他们也迟早会知道。
知道就让他知道!聂谦立刻道:他不是有庶子了么?你以为人人都像严辞那样说休妻就休妻?你过去,待个七八年,兴许他们知道了也就生些闷气,不会休妻,现在倒好,你这事传出去,除了做妾,谁还要你!
聂蓉轻声道:女儿能不嫁人么?听说之前对街校书郎家的孙女,就在被休弃后出家修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