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长博看着她略有讶异,但再一想,身边两个最亲的女子,一个娘,一个姐姐,都吃够了夫家的苦头,便沉默下来,然后说道:你放心姐姐,此后三年,我便拿命来读书,我一定会高中,然后让爹放你自由。
他如今明白了,只有前途,只有自身的价值才能带来家中的地位,若想保护姐姐和娘亲,中进士、得功名,是他唯一的路。
而这一切,最明明白白告诉他的,还是严辞。
当初安阳侯府落魄时连聂家都能去落井下石,而当严辞重获爵位,做上御史中丞时,又是何等说一不二?
因为他身居高位,便可以不讲道理直接来抢亲,也可以一言不和就休妻,所以这世间没什么道理,只有权力地位,才是真正的道理。
聂蓉朝他轻笑道:读书可以,但你的命可比读书重要,就算下次春闱不中,不还有下下次吗?
聂长博点点头,心里却想,他给自己的机会,只有一次。
下午回到书院,在寝舍见到了严皓。
他假装没看见,没理睬,严皓却自己走过来道:听说你上午匆匆忙忙赶回去了?怎么,你家里出了什么事?
聂长博没理他,他不死心,却又问:嫂嫂就是你姐姐她没事吧?
听他还问起姐姐,聂长博抬起头来,冷眼道:我姐姐和你有关系吗?
严皓知道这事是大哥做的不厚道,只好笑了笑,好声好气地回:我就是也挺担心,关心一下,那个不知道你姐姐缺不缺钱呢,我
以后别提我姐姐,也别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。聂长博打断了他,继续道:既然两家已无关系,你我便是桥归桥,路归路,井水不犯河水,我家的事,不要打听。聂长博说完就放下了衣物,转身往学堂而去。
严皓在一旁很是憋屈,最后气不过,在他身旁喊道:去了上舍了不起啊,不打听就不打听,爷还不乐意呢!
书院分外舍内舍上舍,成绩依次往上排,聂长博最开始进书院是严辞的关系和陈夫子的青睐,所以直接进了居中的内舍,和严皓在一起读书,后来几次考试,成绩冒尖,便被安排去了上舍,和严皓分开了。
其实严皓也不在意这个,聂长博比他脑子好,又比他刻苦,人去上舍是应该的,他只是觉得委屈,休妻的又不是他!他还劝过他哥去接嫂子回来呢,他哥不听有什么办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