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先前还觉得赖在这儿不知怎么让人嫌弃,没想到夫人这么好,没让她们晒太阳,也没让吃干粮,不时里面店小二还会过来给她们上些茶水,这当然是夫人吩咐的,半天下来,就觉得这差事真好,要是能稳住就心满意足了。
自从和严辞吵那一架,聂蓉就作好了两人真正一刀两断、再不相见的准备。
哪想到这两个姑娘找过来,非要跟着她,每日见到她们,又总会想起她们背后的主人来,弄得人心神不宁,烦乱不堪。
但她也的确体会到了她们的好处,有一日,她去城中巨富林员外家赴宴,那林员外的儿子是个好色之徒,名声不好,也好几次来店里骚扰,她以前遇到有他的地方总是战战兢兢,这一次将两人当丫鬟带在身边,一下子就安下心来,还大胆在宴席上喝了几杯酒水。
她想,是不是可以从侯府那边将她们要过来,由自己付工钱,她们是自由身,侯府倒是没权力阻拦,只是她们不一定愿意,毕竟给她做事和给侯府做事那身份地位还是不同的。
心里琢磨着这些事,青梅过来道:娘子,喝药了。
聂蓉回过神,扭头看见那一碗黑乎乎的汤药,满脸不情愿。
青梅知道她不想喝,没等她开口就劝道:药喝了就不能断,喝一喝停一停算怎么回事?
聂蓉叹息一声,认命地将药一口灌下,然后皱眉吃下一只店里最甜的红豆糕。
拿了空碗,青梅这才心满意足,然后说道:药明天煎一副就没了,我现在再按药方去抓点。
聂蓉嗯了一声,吩咐她:自己拿钱。
药铺离她们铺子不远,很快青梅就回来,一边将药放下,一边和她小声道:我刚才在药铺,看见了那个柳姑娘。
周围姓柳的不多,青梅这样一说聂蓉便知道她说的就是严辞带回来那个柳木樨。
她没说什么,青梅自己又主动说道:她在那里抓药,而且是小陶带着的,在让她仔细检查药的成色。
这让聂蓉一下子就想到了严辞。
柳木樨不是侯府的丫鬟,严辞也说她自视甚高,若是普通人生病,她不会亲自来查看药材;小陶也是,他只听命于严辞,要他亲自来抓药,除了严辞又有谁?
他真的病了,需要服药?
回聂家的路上,她一直想着这个问题。
马车走到半路,发现前面走不通,青梅下马车去打听一番,才知道是两家高门大户的马车撞在一起了,双方互不相让,正堵在路中间斗狠,几乎要打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