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皓低垂着头一声不吭,一直嘻皮笑脸的人,现在已经开始抹泪。
你已将近弱冠,为何能犯如此愚蠢的错误?我告诉你,从你和你那几个友人出去,到你见到她,发现她遭遇悲惨,都是提前谋划好的,这便是他们的生意!严辞盯着他呵斥。
随后他继续道:让你读书,你不当回事,整日斗鸡走狗,无所事事,若家中有人撑着,你尚且能做一辈子二世祖,可家中凋敝,只有你我二人,哪天我不在了,这家便由你来当,侯府和其他族人的荣辱安危,你想过怎么维护吗?
严皓这时低声道:我当不了家,也不想当家,以后的家肯定侄儿们当,大哥的儿子肯定也是强过我的。
严辞陡然抬脚,一脚将他踹在了地上,怒声道:你是不是觉得你还挺安守本分,不争不抢?我和我儿子凭什么养着你,从今天起,你再这样闲散度日,我便让你饿死街头!
见他竟动了手,聂蓉立刻上前扶起严皓,出声劝道:算了,换了别人遇到这样的圈套也要钻进去,更何况他这样的不经事的少年。只是现在要怎么办?真要杀了她,只怕她养父确实会闹起来,传出去不只影响严皓,也会影响你,你才进兵部。
叶昭昭虽是买来的,但就算主人也不能自□□决奴婢,还得禀报官府,说明奴婢所犯何罪。所以要杀她只有两条路,要么私自杀了,要么凭强权疏通关系,找个罪名来杀,这到做些不难,但这是一桩人命官司,做了就会留下印迹,很可能被人发现,改制之事本就有大片朝臣反对,若被人抓到这把柄,绝不会放过严辞。
严辞多看了眼她,似乎意外她如此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,眸中闪过一阵微光,才看向严皓道:你说呢,严二爷?说完,在堂前坐了下来。
严皓不敢坐,捂着被踹的肋下道:要不然我就接她进府算了,这事是我弄出来的,就由我来承担。
严辞一声冷笑:你想得美,这样的人进了府,那不是让府上鸡飞狗跳不得安宁,还不知会弄出怎样的事非。
严皓连忙解释:我不是舍不得她,我就是不知道还能怎么办
隔了一会儿,严辞说道:你先回去,这儿不用再来了,我会找大夫替她诊脉,确认是有孕了再说。
好严皓此时是心虚胆怯,六神无主,悄悄看二人一眼,垂着头就走了,一副丧气模样。
待他走后,严辞朝聂蓉道:多谢你能来。
我也不愿他坏了姻缘。聂蓉低声道。
此时没有旁人在场,她看着他,又想起了他中的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