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已经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,不再想他那句话了,那天又听顺德公主提起五年前那件事。
原来父兄得以恢复名誉,都是托宸王的福,裴妍心里对他感觉又不禁复杂了几分。
这样一个对裴家有恩的人,提出要自己跟了他,裴妍每想起当时情景,心里就如千万只蚂蚁在咬似的。
久未见面之后,又疑心那晚听到的话是错觉。
本来就被这件事困扰,晚上睡的还是他的床,铺天盖地都是他身上气息,哪儿还能睡得安稳。
裴妍攥着被褥的指关节微微用力,轻声说道:殿下这儿,我住不惯。
没关系。宁宸澜对她笑了下:以后本王再不来就是了,庄子这么大,你大可再挑拣喜欢的住处。
裴妍点了点头,仍不愿抬眼去看他。
与宁宸澜之间的种种,都是她过去十几年人生从不曾经历的,包括所有肢体上的接触,都是她第一次
心底里那些怪异的感觉,如同一条毒蛇,让她时时刻刻都担心会被咬一口。
从封萧恒身上得到了教训,她唯愿一个人清清静静过一世,也不敢让任何男人靠近自己。
裴妍心虚的看过去,见他眼神里并无任何不悦,才松了口气,从龟壳里稍稍伸出头来。
外面传来敲门声,全福端了药进来,放在桌上便自觉退下了。
宁宸澜不想再惹她反感,端起药碗道:等你喝完药,本王就走。。
裴妍自觉的挪动过来,挨着他的手臂,好方便接过药碗。
宁宸澜的心狠狠跳了下,没把碗给她,而是舀了一勺先放在嘴边吹凉。
张嘴。他想亲自来喂,这样就能多留一会儿。
裴妍乖乖喝了一口,眉头立即纠结成一团,被苦得不行。
等着,本王去拿蜜饯。宁宸澜刚要起身,袖子被人扯住,裴妍接过她手里的药碗,自己端起来咕噜咕噜几口喝下。
本是想快点喝完算了,可惜天不遂人愿,上天注定了,她今晚要在宁宸澜面前出一大丑。
因为受不了那苦味,她反胃难受的趴在床头,将刚喝下的药汁全给吐了出来。
裴妍眼泪汪汪看着一地污秽,脸都白了。
令人绝望的是,他还毫不嫌弃的凑过来,拿手帕给她擦嘴
从小到大,她都没有在人前这样失态过,第一反应,马上钻进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