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可有想过和离之后的日子,难道就一直住在顺德的庄子上,让人看笑话?!皇后真心为她考虑,现如今封萧恒才刚开始走下坡,她便嚷嚷着要和离,传出去总不好听。
顺德冷笑道:既然和离了,自然是另行嫁娶,互不干涉。
皇后不由叹息:只怕没那么容易,即便陛下体恤,允许你二人另行婚配,可你有没有想过,封萧恒怎么会答应与你和离。
本宫担心,他会休妻
裴妍心想,即便是休妻她也不在乎。
顺德趁机说道:这案子不是皇兄在主审吗,到时咱们把和离书给他,让他去办这事不就成了。
皇后瞪她一眼,不赞成道:你而今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,宸王怎么可能会跟你们胡闹,做这等假公济私之事。
顺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拉着皇后胳膊,撒娇缠磨:母后,你问都不问,怎么知道皇兄不肯帮妍妍呢。
裴妍好不容易看到希望,就像长期身处黑暗的人,忽然见到一丝光明,无论如何不想让机会逝去。
于是她鼓起勇气,打算说出那件最为私密之事,当作促成和离的筹码。
皇后娘娘,臣女有一事陈情。她双手紧紧攥着裙摆,说起这件事,心中阴霾情绪渐渐扩大。
那段既孤单,又不断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光实在太难熬,新婚之夜夫君的冷言,以及平白无故背上无法生育的名声,受人侮辱
她光是回忆,脊背上就已沁出一层冷汗。
顺德公主跟皇后一齐朝她看去,连带刚刚走进来,人还未转过屏风的宁宸澜脚步都是一滞。
不欲再行偷听之事,正要出言提醒,便听她声音微微颤抖道:娘娘明鉴,成婚十年,臣女与封萧恒都未有过夫妻之实。
咳咳
裴妍话音未落,便听见身后传来咳嗽声,蓦然回头,呆呆看向从屏风后走来的男子。
从那天分别后,两人已经有些日子没见面了。
裴妍满脸通红,目光里还有几分来不及收起的痛楚,仓惶起身时,衣袖带翻桌上滚烫的茶杯,水渍泼了一地。
宁宸澜走到不远处站定,眉心皱起。
妍妍,没事吧,有没有被烫到。顺德拉着她站开些,赶紧唤人来打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