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不定他会改变主意,暂且不让何清苑进门。
突然他脑海中什么东西一闪,抬首看向宸王,目光忽然变得阴蛰:当初替白盛摆平案子的那位贵人,就是宸王殿下吧。
见宁宸澜并无任何反驳之意,他心里豁然明朗,忍痛道:殿下身为皇子,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谋夺臣妻,就不怕遭全天下所不齿!
电光火石之间,匕首的锋芒在眼前一闪,封萧恒觉得脖子上凉凉的,伴随着些微刺痛感。
谋夺臣妻?宁宸澜唇畔浮现一抹讥笑,刀尖上一点血落到和离书上,犹如罂粟盛开。
你到底算她哪门子的夫君。宁宸澜幽幽说道,气质冷酷,形如鬼魅。
灯光照亮他轮廓分明的脸,一双深邃眼眸充斥着难解的复杂情愫。
不能在这里要了对方的命,否则会让小妍留下阴影。
他得让封萧恒死得明明白白。
她是本官明媒正娶的封萧恒话未落音,手腕处传来剧痛,再无法说出一个字。
宁宸澜耐性全无,直接捏住他的腕骨,用匕首割破手指,生生在和离书上按下个血手印。
吩咐狱卒道:今天本王心情好,放封大人出去放放风。
临去之前,侧头看向面色苍白的男人,淡淡道:封大人可要珍惜现在的自由,说不定下回再落到本王手上,就真成犯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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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伯侯何厚来到大理寺,正看见宸王和封萧恒一前一后从里头走出,忙上去寒暄道:殿下,请问封大人这是没事了吗?
宁宸澜回头望了他一眼,随意嗯了一声,便离去了。
平伯侯又巴巴上前去讨好封萧恒,一眼瞥见他脖颈上的新鲜血痕,不由得暗暗心惊。
备车,去太子府。封萧恒忽然被释出,手边连个得用的人都没有,只得坐了平伯侯的马车。
他一心求见太子,到了却被告知殿下昨天动身去了肃州,至少要三天才能回京。
他犹如丧家之犬般站在大门口,心里默默回想整件事前因后果。
从他发现叶莹是太子的人开始,就已经踏入宸王的圈套,之后裴妍出走,祁家发动言官集体上书参他宠妾灭妻。
不论他是迫于压力,还是气愤叶莹的背叛,单是去母留子的打算,便足以引发太子对自己不满。
宸王这么处心积虑对付自己,难道说,只是为了得到裴妍?
此刻冷静下来,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。
那个女人身后无依无靠,性子死板无趣,这些年除了封家能包容她,哪里还能供她容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