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自己这身武艺都是被父亲逼着晨昏苦练,用鞭子抽打出来的。
宸王自然没有这种待遇,只可能是自己苦练。
裴沉领着小妹回家,马车上见她面色红润,凑近捏了捏她的脸道:小家伙,听说你今日得了不少赏赐,可要请哥哥喝酒?
裴妍一听就知道大哥在打什么主意,从袖子里掏出还没揣热乎的蓝丝绒钱袋,晃了晃:满满一袋金锞子呢,哥哥这回可要省着点花。
裴沉见她如此上道,忍不住哈哈大笑,揉了揉她的头道:还是我家妍妍最体贴懂事。
他的月例银子,全用来锻造上好的兵刃,身上经常身无分文,落魄潦倒得要靠妹妹接济。
裴妍花钱的地方不多,平常吃穿用度,全是裴母亲手操持,没让她自己花过一文银子。
平常的月例份额,加上逢年过节得的红包,加起来数目不小,她全部存了起来,算得上是个小富婆。
哥哥急需银子,是要请宸王他们喝酒吗?裴妍想起来,自己在御花园落水那回,哥哥确实当着众人的面说过要请客来着。
裴沉刮了下她的鼻子:替你找镯子的事,毕竟欠了他一个人情,这事父亲也知道,我去办你放心。
裴妍若有所思,接着道:哥哥要请客的话,记得连太子殿下一起请。
裴沉见她人小鬼大,不禁有些好笑:你如今倒是懂的多,也不知是跟谁学的。
裴妍瞪大眼睛,认认真真道:父亲昨天跟你说的话,我都听见了,太子殿下跟宸王,我们不可偏向任何一方。
朝局上的事,她从前完全不懂,但现在可以慢慢学。
哦?裴沉温和的看着她,问道:那妍妍跟哥哥说个秘密,在你心里,是偏向谁的?
今儿宸王写那副字,由凤仪宫的小太监全福送到回府的马车上,他看到后深受震惊。
今日一番接触,排除了宸王脑子有毛病,那就是真对小妹有兴趣了。
一面公然在陛下面前质疑裴家的忠心,一面又来向小妹示好,这个宁宸澜,真是如传言中一般心思诡谲,难以琢磨。
宸王的野心,没有人比裴妍更清楚,随着年月推移,他与裴家的关系只会变得更加复杂。
面对哥哥的询问,她并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道:父亲说,看人看事,皆不能只看表面,我心中偏向谁更加不重要,重要的是,无论发生何事,我们都要能明哲保身。
裴沉不由叹息:妹妹真是长大了不少。
过去从来都是迷迷糊糊,反应慢半拍的小妹,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,着实令他感到震撼。
裴妍此时更加担心的是,宁宸澜今日那一副字送到家里,会激起怎样的反应。
皇后赏赐的绸缎和宸王墨宝比他们乘坐的马车先一步送到家,裴忌和夫人看过之后,都不禁十分恼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