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她照镜子,都有些认不出自己。
只是后背的伤是用戒鞭抽的,痊愈后仍留下淡淡的瘢痕,齐先生思虑过后,便请刺青师傅给她在后背纹了一只蝴蝶。
幸好她年轻,身体恢复得快,也未留下什么伤残。
身子彻底痊愈后,齐先生指给她两条路。
要么给她一笔钱,让她去自谋生路。
第二条路,是跟齐先生一起替主子做事。
他说,主子虽性子冷淡,却会护着底下人周全。
她甚至都没有问,主子是谁,便毅然选择了这第二条路。
她虽然无父无母,无人教导,但唯一懂得的道理,便是知恩图报。
很快,她便被齐先生安排送进醉花楼。
终逃不过被送去伺候贵人的命运,但这一次,是她心甘情愿。
贵人虽年迈,却很懂得如何哄女人开心,得到她之后也颇为上心,时常送些民间看不到的珠宝首饰。
老男人说,以后没当民间放花灯,都是在为她庆祝。
白纤楚对此很不以为然,在被太子狠狠伤过之后,她已经对人世间所有情情爱爱都失去了兴趣。
她曾问过齐先生,是否需要从老男人口中探听什么消息,或者是下毒什么的。
齐先生对她这份乖觉颇为无语,最终只告诉她,这些事都要等主子吩咐,他们谁都不能私自做主。
她不禁对主子的身份更加好奇起来。
这种在烟花之地逢场作戏的日子,一直过了三年,除了每隔几个月要跟老男人逢场作戏一次之外,她都过着锦衣玉食,无忧无虑的日子。
直到昨日,跟老男人见面的前一晚,齐先生终于又带来新的指令。
如若今晚老男人遇到危险,她必得冲过去挡在他身前。
齐先生说,如此一来,她将会迎来她的大造化。
白纤楚不在意自己会怎么样,她所想的仅仅只是报恩。
越是临近傍晚,她心情越是平静。
就好像她等待了好久,就是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。
她不怕死,只是对齐先生提了唯一的要求,想要在死之前见主子一面。
齐渝却什么也没说,交待了她一句万事小心,便走了。
白纤楚有些失望,随即又觉得齐先生这话有些矛盾,她都要死了,还有什么需要小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