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,正是他出手,从刺客手中救下自己。
只是此刻他神色温和,目光里透出一抹宠溺,与昨晚冷俊摄人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她很想去问问齐先生,宸王是否也是昨夜计划中的一员,他跟主子又是什么关系。
见对方看过来,她屈了屈膝,却是嗓音干涩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宁宸澜收回目光,又对顺德说道:闹够了没有,跟我回去。
皇兄,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怪我呢!顺德眼睛都红了,指着白纤楚道:明明是她故意摔了茶杯,还差点烫伤了妍妍。
裴妍见不得好友受委屈,抬头不满望向他:公主做错什么了,殿下又不是亲眼所见,怎能随意下定论。
宁宸澜眉心一跳,接着低声下气哄道:好了,是本王不对,刚才不该那么说。
这前后态度顺德都看傻了。
之前还不能理解为何妍妍对皇兄那样死心塌地,现在似乎有几分明白了。
皇兄那样一个性情孤傲,看着冷血无情的人,却在妍妍面前甘愿做低伏小,时时处处都将她放在第一位。
这样的事,放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,都会招架不住吧。
裴妍尤其不经哄,听他这么说,态度已经软化了一半,闷闷的道:殿下知道就好。
宁宸澜拉着她绕过地上的水渍,看了白纤楚一眼,语气里含着淡淡告诫:今日的事,就当作误会一场,楚才人切莫再犯。
是,奴家遵命。她忽然恭顺的跪了下去,目光微微有些失神。
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,宸王便是齐先生背后的主子。
若真如此,那么昨晚一切布局,便都是他安排的。
再回过神时候,宸王殿下已经带着两个女孩子离开了。
生平头一回,白纤楚感觉到一股浓浓的自怨情绪,且心情莫名有些烦躁。
面对像公主那般骄纵跋扈的女子,她倒是有一百种办法,可刚才那个被宸王悉心呵护着的女孩子,就像是一张纯净的白纸。
她忍不住心生羡慕,却又更讨厌这样的自己。
在含章殿百无聊赖枯坐到下午,傍晚时候,皇帝过来了。
白纤楚记得宸王的警告,本不想将上午公主来过的事告知陛下,却不料早有好事者去嚼了舌根。
皇帝当她受了委屈,赏赐了很多金银珠宝,且当天夜里就宿在了她屋里。
消息传到凤仪宫,皇后气得病情又加重了。
顺德跪在床榻边上,边哭边道:母后,您别生气,父皇也就是一时新鲜,等这阵劲儿过去就好了。
傻丫头,你当母后是那等心胸狭隘的人。皇后固然会为皇帝宠幸别的女子而吃醋伤心,但这次闹得这么僵,到底还是因为他不顾祖宗规矩,将烟花女子带回后宫。
若让后宫继续这样乌烟瘴气下去,便是本宫这个做皇后的失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