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儿听见熟悉的脚步声,眼睛亮了起来。
宁宸澜一来,外头便闹出不小动静,先前抓住那小丫头还被拘着,看见他浑身抖若筛糠。
宁宸澜径自从她身畔经过,进了内室。
见她脸色苍白坐在软榻上,捧着一杯红糖水在喝,心里无来由一软,在她身边坐下道:听说,刚有人惊扰到你了。
不过是个丫头,悄悄溜进来跟我说了句话,哪里叫惊扰了。裴妍放下杯子,将头靠在他肩膀上,轻轻打了个呵欠。
全福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悔愧之意,腰身躬得更低。
宁宸澜适才听了这消息,觉得齐渝这回真是胆大包天,已是遏制不住动了杀念。
可此时,被她一句话轻描淡写的带过,又觉得现世安稳,心境平和。
也是稀奇,楚才人得了天花,齐先生竟使人求到我头上。裴妍抬起头,目光又娇又柔:虽说后宫之事,跟我八杆子打不着,但人既是殿下弄进宫的,最好还是留个活路吧。
宁宸澜挥了挥手,让全福下去。
见她眉目间尽是温存,心中归属感越甚,耐心解释道:你以为她这天花是怎么染上的,又为何无人问津。
裴妍想起近来后宫里怨声载道,朝臣们也都对皇帝接青楼女子入宫的行为群起攻之,不由蹙眉:天家帝王最是无情
说罢,忽然想起来什么,深深看了他一眼。
齐渝以为本王已将她视作一颗棋子,因此来求你从中周旋,保住她一条命。宁宸澜笑了笑,温言细语道:本就没打算让她死,这次便顺水推舟,将人情送给你算了。
裴妍不解其意,又听他在耳边道:别胡思乱想,本王不是那等无情无义之人,明日就让人给她送药去。
我只是觉得,好歹是条人命裴妍又打了个呵欠,克制不住的困倦袭来,靠在他身上闭起眼睛。
宁宸澜把人抱到床上,算了算日子,成婚的规制需要提前准备,那件事相应也要提前些。
刚想去洗漱,袖子又被人抓住,垂眸见她猫儿似的望着自己,正和睡意做斗争。
殿下,我哥哥说他不娶钟家嫡女了,你可知道是这么一回事。裴妍总觉得那天宁宸澜没将听到的事,完整告诉自己,忍不住问道:事关我大哥,殿下就别卖关子了,都告诉我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