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谢恩,就没回来,一直陪着贾母和宝玉这对祖孙到就寝的时辰。
贾母现在没有私房,除了月例银子就是针线房做的几套衣裳。只邢夫人吝啬,再有贾母一件旧衣也没有,所以新做的衣服刚够换洗,贾母也没拿出来赏人。
再一个,她也没有王夫人那种喜欢用旧衣裳人的习惯,唯一能赏的不过是一盘点心,一道菜罢了。
袭人最是有心机,她能不知道贾母如今的窘迫。遥想当今,老太太的私房都能将架着箱子的底座压塌了,如今却还不如她呢。
不过袭人刚想到这里,心就一阵抽痛。
晴雯那个小蹄子,她跑就跑吧,可她个烂心肝的,竟然拿了她的私房跑了,她攒下点银子容易嘛她。
前两年倒也罢了,那时候老太太和二太太手里漏一漏,就够他们家在京城盖三间大瓦房的。可今年,尤其是今年下半年,宝玉过的都艰难,更何况是她这个贴身丫头。
唉,地主家的丫头也不容易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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袭人和老太太胜利会师了。然后接下来老太太就有了一个可用的人。
老太太拿出她为数不多的月钱,叫袭人按着她给的方子配上一副药,然后再弄成药粉带回府。
她叫袭人悄悄的去灶上,等待时机将药粉下到凤姐儿爱吃的那道奶汤里。
等到袭人将药粉下了几回后,老太太便又叫袭人在府里传了流言。
大太太为了叫娘家侄女入府为平妻,特意下药坏了琏二.奶奶的身子。
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后,凤姐儿那里自然就知道了。听了这消息后,凤姐儿首先是一惊,然后就对这个消息呲之以鼻。
她那婆婆更喜欢正面刚,这种阴损的下作手段不能达到爽快的目的,她才不会做呢。
可平儿却没凤姐儿那么笃定,不顾凤姐儿的不以为意,直接让人拿了帖子去请太医。
然后凤姐儿就傻眼了。
这不可能。
有什么不可能的,脉相明显着呢。
“......二.奶奶中毒不深,老夫给开个单子,吃上三五年想来便无碍了。”
凤姐儿:“......”三五年是不是太长了些。
等太医离开,凤姐儿没有伤心脸上全是狰狞狠厉,仿若恶鬼临世,人挡杀人,佛挡杀佛。
平儿见了又是惊又是怒,一条绳上的蚂蚱了,凤姐儿不好,她也别想好。
凤姐儿心里明白这事不是大太太做的,可无论这后面是谁的手脚,凤姐儿也对大太太起了迁怒的心思。
而且她们往日有仇,近日有怨,出了这事,不趁机做些什么也就不是她王熙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