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,自己是京城来的,人生地不熟,没时间没精力去查。
覃竹一脸厌嫌:你还跟我说他多厉害,是什么要命的阎王,我看也是个昏官,摆谱倒是拿手,做事只会推诿罢了。届时查不出来,我看文清大哥和哥哥就得拿出三十万两银子来,再给他找个罪首,好让他回京城去交差。
老贾沉默了一会,重复着覃竹的话:也是个昏官他呵呵冷笑了一声,把覃竹手里的抹布接了过去,一瘸一拐的走回他的柜台。
覃竹奇怪的看着老贾的背影。他的右脚有残缺,可因轻功高明,下盘功夫沉稳,平日里走路也看不出来。若是何时他瘸的厉害,那就是他心情极为不好的时候。
不过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,她自己心情也不好,那位周大人摆明是要从渔帮和袁家,再讹三十万两银子。
澶州官署挂匾的仪式进行的十分顺利,查案,魏锟不在行,但锦上添花的热闹事,魏大人从来做得心应手,就连顺王都由衷赞了他两句。
挂了匾额,在澶州官署略巡视一番,喊了几句诸公辛苦,继续努力,王爷顺利的完成此行最大的任务,赶在正午之前回了方园。
顺王想着自此之后,只需看看景致,尝尝美食,捎带收几件无伤大雅的金珠珍玩,日子简直不要太惬意。
当晚,蒋天南亲自到方园来接,周珩、袁文竞、杨行远等一众人等陪着,顺王在日落时分来到观海楼。
此时的观海楼之外已经戒严,澶州都督府的军士,将通往观海楼的各个路口把持住,除了顺王及一众随从、澶州官署的官员,其他能够进入的就是手中拿着凭条的澶州商会各位老板。
蒋天南和魏锟心知,此行周大人是恐难满意了,唯求能让王爷满意些。若是将来陛下怪罪下来,好歹顺王能帮着美言几句。
顺王穿着银蓝蟒袍,头戴七珠冠,威风凛凛,气势十足的下了马车。魏锟携澶州商会的老板本站在门前相迎,众人齐刷刷弯下腰去,喊:恭迎王爷。
请起,请起,各位不必多礼。顺王一派礼贤下士、虚怀若谷的架势,把站的最近的魏锟扶了起来。魏锟起身后,顺手就搀了顺王的手臂,简直亲热的不得了,他指着身后几个人,给顺王介绍。
王爷,这位是澶州袁家族长,袁文清,这次修海塘,就是袁家起头捐了五万两银子,又提议澶州商会捐银捐物,若是没有袁老爷这样心系故土的乡绅,也不会这么快就把海塘修起来。
顺王哦了一声,回头问道:文竞,这便是你堂兄吧。本王瞧着倒跟你有三分像。
袁文竞忙上前笑着答应:王爷真是好眼光,正是家兄。
袁文清过来见礼,澶州偏远,天气也炎热,王爷一路辛苦了。他态度恭谨,神色丛容,话不多,却又透着真诚,顺王对他印象不错,笑着伸手拍了拍他肩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