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以往不同,这一回覃竹就有些狼狈,不但额头上有道又红又肿的鞭痕,身上也没了往日的自在劲儿。
周珩看起来也有些意外,他一直相信袁家和渔帮会打点澶州大牢,覃竹当不会出什么意外,他还承诺袁文清,保覃竹无事,可人才在牢房里关了半日,这姑娘就当头挨了鞭子,破相了。
坐牢的滋味如何?周珩问。
覃竹指了指自己的额头,一腔怨气的对周珩道:我要告状!蒋都督的手下不分青红皂白,就对我挥鞭子。我是安善良民,你们怎么能对我动私刑?
她虽然一副狼狈相,可口气倒很冲,说起话来噼里啪啦,看来除了这明晃晃的鞭痕,也并没再受其他的委屈。
你是安善良民?谁能证明?周珩道。
你跟云飞白关系密切,一个破烂小店的老板,花起钱来大手大脚。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,我现就怀疑你跟云飞白是同党,劫了官银,又行刺王爷。
冤枉!冤枉啊!你没有证据,就把我抓来了关着。覃竹嘴里喊冤,心里把周珩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,怎么会有如此人憎狗嫌的人。
没有证据,是因我还未开始审,等我审过,自然就有证据了。周珩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,眼睛在覃竹身上来来回回扫视,看的覃竹有些发毛,就是不知你这小身板,能不能也如云飞白一样,扛得住大刑。
你对云飞白动刑了?
是。周珩道,神气里带着些理所当然。
他说了什么?覃竹小心翼翼的问。
他说,这件事还真是与你有关。周珩心里有些好笑,半真半假的诈覃竹。
撒谎。覃竹的眼睛立刻瞪得滚圆,你让他来同我当面对质。
那倒不必了。周珩站起来,慢悠悠走到覃竹面前,低头看着这女子,如同炸了毛的小猫,满脸都是不服气,瓷白的皮肤就显得鞭痕分外明显,额头也有些肿了起来。
覃竹见他站得近,真想伸出爪子给他的俊脸上来那么一下,心里忍了再忍,终究还是没敢动。她一边腹诽,一边挤出来个皮笑肉不笑。
周大人,外边天都黑了,我刚才看澶州商会的老板们都放回去了?您把我也放回去吧,我交保金,保证随传随到。
你跟他们不同。不能放。
哪里不同了?
周珩背着手,在覃竹身前身后转了一圈,。他们没跟刺客在一块称兄道弟,他们身后也没有澶州第一大帮派。还有,把你的假笑收起里,要骂人也憋在心里,别让我看出来。
覃竹的假笑立刻就收了回去,小脸呱嗒掉了下来。那你想怎样?她已经忍得心口痛了,若是周珩一定不放她走,她索性就要开骂了。反正辱骂朝廷钦差的罪名,也未必比刺客同党的罪名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