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林听得好笑,这姑娘心可真大,昨日还在吃牢饭,怕老鼠,今天已经完全看不出来颓丧之气了。
伙计忙活起来,不一会捧上来一大包零零碎碎的吃食,覃竹接过水囊,一指宋林:这些交给他拎着。
是你点的,凭什么我拎着。宋林垮着脸,无奈道。
你们也要吃呀。从这到长安镇,一百多里地呢,难道一路饿着肚子?
路上没有打尖吃饭的地方?而且你打包的都是些什么啊?宋林嫌弃的翻捡了一遍,都是女人家磨牙的东西。
路上有打尖吃饭的地方,可难保不会半途饿,也难保那些地方就有饭吃。你们要带上我,是因为我熟悉路途,自然应该听我的。咱们现在可以走了,再晚些,就等吃了午饭再走也行。
宋林看了眼他家大人,无奈的把包裹拎在手中。待覃竹往外走,又被周珩叫住了。
你也等等。
覃竹回头,怎么?
周珩对角落一招手,你们过来。
覃竹好奇的看过去,就见一老一少两个人原本窝在角落,听周珩召唤,这才战战兢兢的凑了过来。
一个瘦巴巴的半老头子,手中抓着胡琴,身后背着个与他身材相较,可说巨大的蓝布包袱。另一个是同样瘦巴巴的小丫头,十二三岁的年纪,穿着花布小袄,青色裙子,手上挎了个碎花的小包袱。正是往日在这说书唱曲的快嘴张和他的小孙女。
覃竹不解的看着周珩。
他们俩跟我们一同上路。周珩解释道。
为什么?覃竹问,其实她想问的是,难道这两个人也被你威胁了?
他们本来就是长安镇的人,正要返乡,我知道了,好心捎他们带一程。周珩不动声色的道。
覃竹才不信他有这样的好心,可也没多言,行吧,你早些说嘛,早知还有人作伴,我就不让老贾跟着了。说着往外一指。
门口停了辆半新不旧的马车,老贾佝偻着腰坐在车辕上。
你还带了伙计?宋林问。
当然了。男女授受不亲,我一个女子,怎么好自己跟着你们两个年轻男人出远门。覃竹瞪了他一眼。你若是早说,老贾就不用跟着了,我的店要关门的,损失惨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