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竹接过来:多谢你了。不过你别担心他,我瞧他过的舒服着呢。
怎么会呢,那是大牢。
怎么不会。覃竹带着三分无奈,三分好笑。
人家蹲大牢,他也蹲大牢。人家凑眉苦脸受审挨板子,他当场就签字画押认了罪,连个汗毛都没伤过。如今在牢里光吃不动,也没了海塘上的风吹日晒,也没人让他操心管事,倒是养的白白胖胖的,光让我们在外面为他焦心。真是气死我了。早知道我就不花钱打点狱卒了,让他吃点小苦头,涨些记性,以后遇事也多多思量一番才好。
梁颂华笑道:帮主达人知命,素来从容得很。
我说他就是没心没肺。覃竹也笑了。不过没心没肺才好,若是个纠结事的人,可真是在牢房中活不下去。
云飞白如何了?梁颂华又问。
覃竹叹了口气,他受过刑,身子不大好,一只手也残了。不过我看倒是很从容平静。
她想,大概这些年,云飞白的心里想着那件事,想得心都长了刺。那些刺让他痛苦煎熬,让他的心再没有空间容纳别的温情脉脉;就连佟娘的满腔情意都无法接纳一星半点。
她又想起周珩当日的评语,人生无常,何必自苦。
如今,云飞白终于做了决断,成败得失,无法强求,他总算对得起自己的心了,反倒是平和下来,只可惜佟娘又陷入了另一番痛苦。
二人一时沉默下来,梁颂华压低声音,阿竹,周大人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么?
覃竹脸色暗淡了些,算起来他们也就是刚刚进京。
我们只能这样等着,是么?我怕时间来不及。
覃竹轻声道,也不是,如今也有人在帮我们,在蒋天南身边找证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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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文波与郑秋鸣、蒋禄吃过午饭,喝了点小酒,提着郑秋鸣送给他的厚礼回了府。方氏正跟袁初夏在一处商量着,借着孟春封了顺仪,少不得要宴请些亲戚朋友、通家之好,见袁文波一身酒气的回来,初夏就有些不高兴。
初夏斥道:娘,您也不管管三弟,这才是晌午,他就喝的醉醺醺的,成什么样子?
方氏对一双儿女,爱如眼珠子,老太爷在世时候,她还不敢表露,老太爷故去后,东府后宅等于她说了算,不面对两个孩子骄纵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