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禄带着人,风一般闯进郑秋鸣的家中。
今晚,因郑秋鸣不在,胡大掌柜夫妇陪着郑太太吃晚饭。用过饭,姐弟正一处闲话,就听前门擂鼓一般砸门,门房吓得不轻,大门刚推开一条缝,一队人马,来势汹汹,涌进大门。
郑家人不知所措,早有人飞跑着去告诉郑太太。胡大掌柜跟郑太太匆忙赶来,一看形势,吓得半死。
就见蒋禄一手提刀,越众而出,胡大掌柜忙上来作了个揖,蒋六爷,您怎么来了?这是出了什么事?
郑秋鸣呢?蒋禄问。
胡大掌柜有些不明所以,我姐夫?他没在家,说是去了榴花里。
什么时候走的?
郑太太更是一头雾水,我们家老爷傍晚时分就出门去了,已经走了快两个时辰了,说是要跟都督禀告这个月的进项。
蒋禄的眼睛瞪得溜圆,此时已经月上中天,若是郑秋鸣傍晚去了榴花里,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未见到人影。
他心中暗道糟了,郑秋鸣丢了,十之八九是佟娘把郑秋鸣的行迹告诉给什么人,估计就是那覃竹,那帮人把郑秋鸣绑走了。
蒋禄问:他一个人去的?
郑太太忙道:带了个车把式,还说晚上要留在那吃晚饭。蒋六爷,究竟出了什么事了?
蒋禄哪有工夫答对她,一把拽过胡大掌柜,郑老板的账册都在哪?
胡大掌柜有些傻眼,都在书房吧。
带我过去。
郑太太和胡大掌柜领着蒋禄往里走,进了郑家的书房。
郑秋鸣的小书房装潢的不错,花梨木的博古架,摆着各式各样精巧的小玩意。博古架后有个小巧的空间,堆放着几个大樟木箱子,里面是他历年生意的账本。
石料铺的账本在哪?蒋禄问。
这个,我不知道啊!胡大掌柜摇头。蒋禄又去看郑太太,我也不知道,我不识字。郑太太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。
胡大掌柜心中一动,我姐夫不是说要跟都督禀告这个月的进项,那账本八成带去找都督了。
蒋禄心中恼火,骂了句娘,看着这满屋的账本发狠。想了想,他三步并作两步,走到一旁桌案上,拿起一盏纱罩灯就扔在装账本的樟木箱上,烛火倾倒,灯油撒了一地,顿时烧了起来。
留着是祸根,都他娘的烧了算完。
郑太太嗷了一声扑了上来,厮打着蒋禄,你怎么放火,来人,快来人啊,救火!
胡大掌柜也慌了,一面拉着自己姐姐,一面问道:蒋六爷,您这是什么意思?究竟出了何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