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竹看着他, 周珩临走之时,架住了魏锟, 迫使他不得已出手制衡蒋天南, 一直护着我哥的安危。如今我哥被魏锟单独关押, 若是周珩不来,蒋天南又要发难我就,我就去找魏锟。
想到这,覃竹眼前一亮,对,我去告诉魏锟我已掌握蒋天南贪腐的罪证,且已将这证据送往京城,逼着他必须保住我哥,否则京城问罪之时,他跟蒋天南就有同党之嫌。
老贾皱眉,摇头不止。魏锟?不行,他根基浅,可不是个能跟蒋天南叫板的。到时候你漏了行藏,连你都有危险。
覃竹从容道,想要做事,哪有万全之策。我哥说,只要有三分把握,也要试一试。如今没有别的法子,我也要试一试。
众人沉默下来,老贾沉吟,你别去,我去找魏锟说这话,澶州城有我呢。你带着郑秋鸣和账本去京城。
话音未落,忽听外面一声惊呼,啊!有贼!救命!是芦花的声音。
此时,前院中住着梁颂华和芦花、李渔。芦花的呼救声中充满急切之意,不知出了什么情况。
众人对视一眼,老贾飞快地起身,眨眼之间已经窜了出去。吴有钱、姜九哥护着覃竹,往前院跑去。
等他们赶到,前院子里已经乱成一片。葡萄架倒了半幅、鱼缸碎了满地。梁颂华手中一条门闩,与两个人影对上,护着芦花和李渔不断后退,另一边几个影子围住老贾斗在一处。
对方不知何时,悄无声息地潜入这院子。如今,已踢开房门,一间一间屋子的地搜了起来。搜查之人从屋内出来,便将烛台油灯扫落在地,不过片刻功夫,好几间屋子里都亮起火光。
李渔一条胳膊垂着,灰布短衣透出鲜血,显然被刀砍伤,他却又把芦花挡在身后。
覃竹上前一手拉住芦花,一手搀扶李渔,你们怎样?
芦花见了覃竹,立刻大哭起来,李渔哥哥为我挡了一刀,他受伤了。
芦花,别怕,我没事。李渔的小脸绷得紧紧的,虽然满袖鲜血,仍安慰着芦花。
梁颂华警戒着四周,对覃竹道:他们翻墙进来,正被芦花看到,芦花喊了一声,这些人二话不说就挥刀来砍。
吴有钱、姜九哥见好几条人影围攻老贾,破口大骂,他奶奶的臭鱼烂虾,老虎屁股上挠痒痒,老子不去惹别人,竟敢有人来惹老子。
说罢,吴有钱抽出他的五股渔叉,姜九哥拽出短匕,冲了上去。
这哥俩胆大手黑,指东打西,十来个照面,闯进院子里的人倒下一大半,剩下的渐渐后退到门口,双方形成对峙之态。
你们是什么人?覃竹喝问。
门口的阴影中走出个人来,看来是对方首领,背着手,腆胸叠肚,迈着方步,似乎胸有成竹。哪个是覃竹?他问道。
月色照在他脸上,覃竹认出了他。郑记石料铺开张那日,他曾经与郑秋鸣和袁文波一番寒暄,郑秋鸣喊他蒋六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