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很聪明。”徐思婉抿笑, 略作沉吟,即道,“那便先劳你来为我试上几日, 那药方你也替我抓几副药。避着点人, 别让旁人看笑话。”
“诺。”细辛恭谨应声, 心领神会。
宫中嫔妃多是好面子的,哪怕一心求子很在情理之中,求医问药也不肯让旁人知道。
徐思婉递了个眼色,示意花晨拿厚赏给她。花晨不免还要请她喝盏茶,就笑吟吟地请了她出去,唐榆静等她们走了,迟疑道:“娘子当真要试?”
徐思婉无所谓地一哂,反问:“送到眼前的好东西,为何不用?”
倘使这方子当真无害,她喝便喝了。
倘使别有隐情,她也正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打算。
是以自这日起,徐思婉就暗自用上了这两张方子。按照书中记载,施针是隔日一次,服药是每日一碗,如若侍寝则在次日清晨多饮一碗。
如此用方足有两个月后,徐思婉月事未至,口味也变得古怪,便私下里又请细辛前来搭脉,果是喜脉。
“恭喜娘子!”细辛露出喜色,连忙叩拜道贺,一旁的花晨与唐榆相视一望,也皆喜上眉梢,连声道喜。
徐思婉亦含起笑容,伸手扶起细辛,沉然叮嘱:“宫中是非多,两个月的身孕只怕也不稳。此事还请姑娘替我保密,待得胎像稳固再说不迟。”
“诺,奴婢明白。”细辛颔首,花晨则笑道:“可要先禀奏陛下一声?陛下知道必定心悦,若能多差些人来护着娘子,也稳妥些。”
徐思婉摇头:“不急,且等一等。”
细辛闻言有些紧张,薄唇紧抿:“娘子若与谁都不说,只靠奴婢一人护娘子周全,只怕……”
“我不说,自是觉得不说更易求得周全。”她平心静气地笑着,“这是我自己拿得主意,若出了事,我也不会怪你,你放心就好。”
听她这样讲,细辛踌躇再三,到底点了头,恭谨地福身应下。
徐思婉递了个眼色,示意花晨送她出去。逢此喜事,自然也免不了备一份厚赏给她。
在寻到可靠的太医之前,细辛便算是她在太医院里唯一信得过的人,自是要将她笼络住,免得徒惹麻烦。
不过多时,花晨回到房中,再行说了两句吉利话,又问她:“这等喜事,可要告诉四小姐?”
“不。”徐思婉摇头,“要说的我会自己去说,你们与谁都不必提。”
说罢她摆了摆手,将下人尽数屏退了出去,径自坐在床上,心中并无太多的喜悦,一时也摸不清自己在想些什么。
她将手搭在小腹上,试图感受孩子的存在,但因月份尚小,没有半分感觉。她因而对这孩子的存在生不出半分真切感,一时甚至有些恍惚,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