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谋夺凤印 荔箫 1008 字 8个月前

    他在黑暗中凝视自己的手掌,那种触感似乎犹在指间。他更记得适才搂着她的感觉,她在他怀中轻轻颤栗着,直让他觉得,好似天地之间都只有他们。

    那样的美好,或许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一次了吧。

    他笑着摇摇头,却觉得无所谓。

    只有这一次,他就永远记得这一次,记一辈子。

    .

    翌日天明,徐思婉醒来时,唐榆正在整理墙角书架上的书册。

    她的拈玫阁里其实有一方单独的书房,卧房中的书架只有小小一个,上面放些她常看、亦或正在看的书。

    他手中基本里有两本是她昨日读完的,还有几本翻了一翻觉得一时不大想看,就姑且都撂在了茶榻的榻桌上。

    徐思婉揭开床幔一角,恰看到他消瘦颀长的背影。他所站的位置在书案与书架之间,背对着她,宦官淡蓝色的绸制圆领袍明明简单,却被他穿出一种挺拔清贵的气质。他仰头正为手中的书寻找合适的地方,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书香气。

    “唐榆?”她唤了声,他闻言转头,就随手将书放在了书架边缘,提步走向拔步床。

    “醒了?”行至近前,他问。

    她撑坐起身,仰首打量他。他一夜未眠,神情变得疲惫,肤色透出一种不正常的白,但嘴角仍挂着些许浅淡的笑意。

    他也看了她半晌,见她双眸微微肿着,心下轻喟,又道:“娘子眼睛肿得厉害,一会儿请路太医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没关系。”她摇着头,随意地揉了揉,“只是哭的,自己缓上一缓也就好了,用药倒麻烦。”

    唐榆并不强劝,点了下头,又道:“昨天夜里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只是吓坏了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说着垂首,玉臂抱住膝头,身子缩成小小一团,是心有余悸的模样。

    但她已没了昨夜那种失态的慌张,兀自沉吟了半晌,便慢慢说:“唐榆,我真的不能赌,锦宝林的命我是一定要取的。但昨夜的话……你就当我没说过,我可以自己料理好这件事,不必你为我铤而走险。”

    “这叫什么话?”唐榆拧眉,“若连这样的险事都任由你自己去扛,要我何用?”

    “你能一直陪着我便是了。”徐思婉轻轻道,虽然平静,却莫名让他又想起了她昨晚的脆弱,“你能陪着我就很好,不必为我涉险,我要你们都平平安安的。”

    他无声摇头,略作沉吟,便坐到她床边:“若只论主仆,原该是我护着你。你便是不肯,也当是我们相互扶持,横竖都没道理让你去为保我的命独自拼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