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陛下看,臣妾近来也胃口不佳。若由臣妾去陪伴在太后身边加以劝解,太后多少便能觉得这都是天气炎热的过错,所以如臣妾这般的年轻人也倒了口胃,自与她的岁数无关了。”
她的声音动听悦耳,说出的话更贤惠无尽。这一字一句便如一缕清凉的泉水漫入他的心房,令他不觉间一笑,双眼复又凝在她面上,含起了罕见的欣慰与赞许:“阿婉心细如发,能得你在身边,是朕之幸。”
徐思婉略有一怔。
即便他早已对她说尽情话,这样的话由他口中说出也十分难得。
她不由心生惊喜,面上仍维持住了那副温婉,浅浅笑道:“陛下对臣妾事事体谅,能得夫君如此,是臣妾之幸。”她说着,薄唇在他脸颊上落了一下,“那咱们便先顾着太后,如何?臣妾与陛下都还年轻,来日方长,尽孝却是这世间最等不得的事情。臣妾不想自己抱憾,更不敢让陛下抱憾。”
这样善解人意的话语,让他无力拒绝。
便闻他很快笑叹:“好,那就由你去为太后侍疾。只是太后既无意惊动旁人,你还是莫要与旁人多说的好,若不然……拂了太后好意倒不打紧,朕只怕后宫有些人糊涂,全无你这样的孝心却又一味想借此巴结太后,反倒扰了太后歇息。”
“臣妾明白。”徐思婉连连点头,这话再合她的心意不过。
她本事没什么好心给太后的,如此苦苦劝他,不过是她近几日正想另寻机会,想再避免侍寝一阵子。
她原本的打算是先以饮食不调为铺垫,过些时日再拿中暑说话。今日他这般一提几乎让她觉得如有天助,索性大大方方地躲去太后那里,任由旁人去猜她究竟是什么意图。
次日清晨,徐思婉在皇帝起身时一并起了床。晨起服侍天子更衣梳洗原是妃嫔的分内之职,可他愿意宠着她,她便索性投其所好,时常顺着心意躲懒,睡到日上三竿。
如今这样的陪他早起,掐指一算竟已很有几个月不曾见过了。齐轩心下想笑,更衣时淡淡地睇着她:“你果真待太后更上心些,属实让朕觉得备受冷落了。”
话音未落,他手掌就又落下,再度拍在她腰下三寸的地方。她翻起眼睛瞪一瞪他:“从未听说过夫君与婆婆争宠的,陛下好难伺候。”
他不由低笑,无可奈何地将她圈进怀里,在她额上用力一吻:“你这样好,朕有时都不知该如何宠你。好好去吧,朕也会尽量抽些时间多去看看太后。太后上了年纪,生着病一时情绪不好只怕也在所难免,倘若让你受了委屈,你差宫人来告诉朕,朕去救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