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邻西北、东北的西南与东南是两方侧殿,可以日常小坐说话,也有床榻供人就寝。
除此之外,宫人们住的也都宽敞了许多。原本她身边的宫人中,只有花晨与唐榆、张庆有自己的房间,现如今月夕与兰薰桂馥也都可独住,楚舒月则按她先前所言被迁去了后殿,倒比不少低位的嫔妃住得还讲究了些。
楚舒月两日前就来谢过恩,虽然历经变迁后仍淡淡的,眼中却也有了些意外,直言道:“臣妾当娘娘只是为做戏诓骗林嫔,没想到会真许臣妾住去后殿。”
徐思婉闻言只一笑:“虽是做戏,但本宫真请了旨,皇后娘娘也真点了头。如今后殿又空着,大家都住得宽敞点有什么不好?本宫没多少好心,但也没心思在这点小事上斤斤计较,你日后别得罪本宫,本宫就先留着你这条命了。”
楚舒月无声地点了头,就告了退,但到底也真做出了几分心存感激的样子。
之后这几日,她日日都亲手烹些汤羹送来。楚舒月的手艺也着实不错,至少比徐思婉要强上许多,徐思婉便来者不拒地安心用,昨日正好赶上莹婕妤来贺她迁宫之喜,她还拉着莹婕妤一道尝了尝,惹得莹婕妤惊问:“楚氏做的东西你也敢吃?不怕她要了你的命!”
徐思婉闻言只一哂,仍旧垂眸舀着碗中的豆沙百合羹,一边轻轻吹去热气一边道:“我借她二百个胆子,看她敢不敢。”
今日,楚舒月呈来的是玫瑰羹。汤羹送来时徐思婉正在船上给卫川饯行,回来倒正好边用边歇息。
玫瑰浓郁的香气极能舒缓心情,她坐在茶榻上嗅着清香细品,余光察觉门边人影一动,继而就见殿中的宫人们如潮水般退出去,便不抬头也知是谁。
“送走了?”她问。
唐榆颔首:“送走了。”
她笑笑,又吃了口羹,就将碗放到榻桌上,美眸抬起来,目不转睛地睇着他:“你跟他说什么了?”
唐榆一怔,迎上她的视线,屏住呼吸。
“别瞒我。”她笑意淡去大半,“你若说了什么不妥当的话,现在告诉我,我还有机会去补救,不怪你就是了。可你若坏了我的事,”她语中一顿,“我会恨你的。”
“思婉。”他深深吸气,微微打着颤,低着眼帘又走上前几步。
她觉察出他的不安,正猜想他会不会跪地谢罪,他直接开了口:“我告诉他,日后不要回京了。便是得了圣旨也不要回来,寻些合适的理由搪塞过去,好过回京来令陛下生厌。”
“哦?”徐思婉语调上扬,红菱般的朱唇勾起的笑容摄魂夺魄,“你是怎么想的呢?”
“我不想让他给你惹麻烦。”他顿了顿,“以宣国公府的门楣,只消他找的理由合适,让人寻不出不敬之意,陛下便是心存不满也需多些容让,不会牵连太多。但他如果回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