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边的那位魏宝林胆子小些,虽被胡才人撺掇着来一起看热闹,却一见徐思婉动怒就怂了,哭着叩首道:“娘娘息怒,臣妾再不敢了……”
胡才人更跋扈些,虽已双颊肿胀,还是毫无惧色地看向徐思婉,切齿道:“贵嫔娘娘未免也太不识时务,还当自己是从前的宠妃么?今日之事臣妾自会禀奏皇后娘娘,娘娘便等着皇后娘娘处置吧!”
“处置?”徐思婉扬音一笑,“好,本宫给你个明白,也等着皇后娘娘处置。”
她语中一顿,笑容敛去大半,美眸中的冷光愈显森意:“本宫自知触怒圣颜,如今既被陛下禁足,就当静心思过,不该在你们面前摆什么架子。所以你们如何讥嘲本宫,本宫都忍了。”
继而话锋一转:“但你们说本宫得宠,靠的便是这张狐媚的皮相,这便是说陛下为美色所惑,失了明君的分寸,这不行。陛下就是有朝一日要了本宫的命,昔日待本宫的好也轮不到别人来指摘;他的名誉,更轮不到你们来诋毁。要去向皇后娘娘告本宫的状,你们尽管去便是,下次再有这等胡言乱语,本宫照打不误。”
她口吻森狠,一字字都带着不忿,魏宝林听得瑟缩,胡才人回以冷笑:“娘娘的嘴皮子功夫素来是厉害的,阖宫皆知娘娘巧舌如簧。可公道自在人心,不是事事都能由着娘娘搬弄是非!”
徐思婉漠然看着她,耐心地听她说完,却无心理会,搭着花晨的手,转身回到殿中去。
迈入殿门间,她不作声地回神,一眼看到胡才人满目怒色地拉着魏宝林起身离开。花晨也瞧见了,不由紧张:“她们与娘娘从未有过走动,此番怕是被人挑唆着来的,万一真去皇后娘娘那边告状……”
“让她们去。”徐思婉眼里至于凌光,“在屋里闷了这么久,也该咱们动一动了。”
他既然还顾着她的性命,一切就注定不会太难。只消她能得个见着他的机会,就有把握将难题迎刃而解。
可现下她禁着足,想见他也并非易事,胡才人说要去向皇后告状倒是正中她的下怀。
送上门的苦肉计,不用白不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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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秋宫。
魏宝林不愿将事情闹大,半路上就告了退,独留胡才人去长秋宫禀事。
胡才人入得殿门,皇后一瞧她脸颊肿着就屏退了宫人,胡才人强忍着泪意,等宫人们告退,她一下子跪了下去,哭得梨花带雨:“皇后娘娘,倩贵嫔欺人太甚。臣妾等奉娘娘的旨意,去将那些轻重说给她听,谁知她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