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着生笑,抬了下眼帘,见思嫣仍旧满目不安,摸过她的手攥住,又言:“所以,我得让他觉得我没错,是他错了。这样这错处才能永远被翻过去,你别慌。”
“可这怎么能是陛下的错……”徐思嫣连心跳都乱成一团,“后宫算计是见不得光的。姐姐欺瞒他那么多,他……”
“你放心就是了。”徐思婉一哂,目光飘向与床榻遥遥相对的窗户。
窗纸外宫人林立,已见不到皇帝的身影,她回忆着他方才的怒意,笑出了声:“正因事情见不得光,他才更不能怪我。若这关都过不去,我真是白在他身上费那么多心思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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漪兰阁前,曲径通幽的小道上,皇帝一路走得很急,王敬忠领着宫人疾步跟着他,人人都死死低着头,喘气间不敢发出分毫声响。
一行人就这样一直回了清凉殿,王敬忠眼见皇帝动怒,步入殿门间迅速回眸递了个眼色,示意旁的宫人都留在了外头,自己提步跟了进去,步履匆匆地直入内殿。
步入内殿,他回身关门。皇帝继续走向御案,切齿冷笑:“是朕惯坏了倩贵嫔。”
王敬忠心下瑟缩,阖好门见他已然落座,忙去旁边的矮柜前沏茶,沏好就端过去,轻声劝道:“陛下息怒,倩贵嫔娘娘也是不知陛下在……”
“正因不知,才说了实话!”皇帝怒极反笑,“自己满心算计,还有脸怪朕冷落她。”
“陛下息怒,陛下息怒。”王敬忠又劝了两声,道,“现下想来她已知陛下适才在漪兰阁里了,大概一会儿就要赶来谢罪。到时陛下发落就是,莫要气坏了身子。”
皇帝闻言总算强沉了口气,信手抄过一本奏章来翻,口中又一声冷笑:“等她过来,朕废了她。”
王敬忠屏息不语。
待皇帝话音落定,他抬眼一扫,心中揶揄:既要废位,何不直接下旨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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漪兰阁。
徐思婉在皇帝离开后可算起了身,好好的更衣梳妆。
思嫣姑且被她留了下来,因为漪兰阁中的冰虽是的的确确不够用,却也没有缺到那种地步。倒是思嫣本就位份不高,所用的冰有限,分来一半势必不够用到晚上,不如先在她这里凉快着。
姐妹两个摆开棋局下了一盘棋,思婉对棋艺拿手,思嫣总是差着一些,但今日倒也有几步走得精妙,引得思婉赞叹:“长进不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