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是这样。”思嫣笑了声,伸手搀她,“姐姐出事你自当告诉我,但现下没事就更好了。”
皇帝皱了皱眉,隐有不满,却知她们主仆情深,也只说了句:“侍奉贵妃不可这样毛手毛脚,总该将事情弄清再说。”
“陛下恕罪。”花晨叩首告了个罪才敢起身,接着望向路遥,关切道,“娘娘既平安,究竟是出了何事?”
路遥道:“是楚良使素日所食的阿胶里被添了东西。”
花晨的神色骤然一变:“阿胶?!”她睇了眼楚舒月,一眼看出楚舒月当下的情形怕是说话也难,就望向樱桃,“可是贵妃娘娘先前赏给楚良使的阿胶么?”
樱桃点点头:“是……”
得了樱桃的答案,花晨的面色更白了一层。她僵了僵,行至皇帝面前,俯身再拜下去:“陛下容禀,奴婢……奴婢斗胆求陛下彻查此事。因为那阿胶……娘娘只是一时兴起才赏给了楚良使,若没有赏下去,便是娘娘要自己用的,娘娘原也是日日都在用它!”
“什么?”皇帝一怔。
徐思婉微微蹙眉,目光不着痕迹地睇向思嫣。
思嫣果然觉察了什么,亦是一怔。花晨只作不知个中情由,自顾思量着续道:“但那阿胶想来本无异样,恐是小厨房……小厨房有人存了异心……”
这话说得怪,不必皇帝开口,王敬忠便问:“花晨姑娘,何以说那阿胶本无异样?”
花晨忙说:“那阿胶是悦贵嫔娘娘亲手挑了赠与娘娘的,所以娘娘才会一直服用,悦贵嫔娘娘和我们娘娘是本家姐妹,自然不会害我们娘娘。”
徐思婉安静地听着,任由花晨去说,自己无所事事地静观众人神色。
她于是清清楚楚地看到,王敬忠面露了然,而思嫣不受控制地跌退了半步。
她笑了笑,终于自己接了话:“话虽是这么说,但臣妾倒觉得思嫣那边也不是不能查。毕竟她如今也是一宫主位了,身边宫人众多,焉知不是被人安插了眼线,做出这种事来挑拨离间?”
“姐姐……”思嫣意欲撑住笑容,然嗓中干涩,每个字都吐得艰难。
几是只凭那么一句话,就足以让她知道,徐思婉已心里有数了。
徐思婉云淡风轻地望向她,不紧不慢道:“你自己也想一想,可有哪个宫人是近来新调来的,亦或举止有什么异样。咱们身边,终究是忠心的更多,倘若你能先想个大概,便不必让无辜之人受刑了。”
思嫣滞在那里,望着徐思婉平静的面容,她的心却乱成一团。
她心中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惧意,哪怕从前在皇后面前的时候,她也没有这样怕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