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她抬了抬手,示意听琴:“去取来吧。”
“诺。”听琴垂眸福身,折入寝殿,不多时取出一枚信封,毕恭毕敬地奉与徐思婉。
徐思婉不明就里地信手接过,边将信封打开边听皇后道:“这信,是在皇宫西侧通往宫外的水池边沿处找到的,初时只是宫人路过时掉了东西,无意中瞧见,后来竟隔三差五便有一封。”
她说着,徐思婉手中的信也已展开,信上的字迹令她眼底一颤。
皇后立时捕捉到她的反应,唇角勾起:“看倩贵妃的神色,这信的由来,倩贵妃是有数的?”
徐思婉屏息,目光一目十行地将信扫了一遍,便看出这似乎不是一封孤零零地来信,看措辞倒像回信。
一时间心念犹如斗转星移,她辨不出这信的真假,却知皇后既敢拿出来说,就必定已由不得她不认。若她矢口否认这信的来处,恐怕正着了皇后的道。
徐思婉轻哂,随手将信递给旁边的唐榆,四平八稳地回皇后的话:“不瞒皇后娘娘说,这信上的字迹臣妾瞧着眼熟,像是那逆贼的字迹。只是一别数年,臣妾也不知他字迹是否有所改变,娘娘若要查个清除,还需着人来验。”
“好一个一别数年。”皇后微笑地看着她,温和地笑容里透着说不清的寒意。又一睇听琴,听琴又取出一封信奉与徐思婉。
皇后缓缓道:“那这一封呢?”
徐思婉挑眉,面不改色地将信封拆开,抽出信纸一看,上面竟赫然是自己的字迹。
这封信比卫川的那一封要短许多,然寥寥几句话却情意绵长。再做细看,卫川的那一封回信应当正是回的这一封。
她读得心惊,面上却一声冷笑,继而再度看向皇后,直言道:“这是臣妾的字,但这就怪了。听皇后娘娘适才所言,这信件借由宫墙出的沟渠往返已有许久,娘娘也早已知情。既然如此,这去信让娘娘扣下了,逆贼的回信又从而谈起?难不成……”
她笑了声,目光一睇莹妃:“难不成皇后娘娘觉得臣妾本事滔天,即便与那逆贼相隔千里,也能让他知道臣妾在信上写了什么。是以他便是见不到信,也能写就回信来?”
莹妃察觉她那一睇就已会意,听她说完,笑吟吟地接话:“你这话说的,若真是那样,又何必回信呢?直接心意相传,天王老子都查不着,也不至于落人话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