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现在还得去一趟福寿观!”秦朗如此说道。
“可是长生道长……”慕容诗如此哭着回应。
“但现在可不是难过的时候,我们得先去毁掉已然练成的尸鬼丹,而且说不定在那里还能找到尸鬼丹的解药。至于长生道长……”说着,秦朗转头对着道士们,继续道:“你们找一人,先把长生道长的遗体送回清水村。其他的跟我来,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!”
不过可惜的是,在福寿观内,除了找到了一些草药,和一些炼制瘟篁蛊的蛊虫,以及一些已经炼制好的尸鬼丹以外,也再无别的什么重要的。让人感到十分可惜,却也谈不到失望,因为所有人都已做好了心理准备——这尸鬼丹,怕是没有解药的。
看着这些已经制成的尸鬼丹,秦朗自己留了一瓶,他并未死心,想着若自己能制出解药呢!若是万一呢?虽然,恐怕真的只是万一,但秦朗还并不想放弃。他自己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执着。是为了那些受苦之人?还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?抑或二者兼皆有之?
而剩下的,都被扔到火中烧掉了。所有的道士都纷纷哀求秦朗,希望能分给他们一些,哪怕多活一时片刻也好。不过也未获应允。
看着卫逸把这些尸鬼丹投入火中,唐烈也算是放心了,于是便互相寒暄起来。
“哈哈哈,卫小兄弟真是年少英雄啊!”
“唐大叔,过奖了!”
“呃……一个是‘小兄弟’,一个是‘大叔’,这都什么辈分啊!”慕容诗依然是嘴不饶人地在一旁吐槽着卫逸。
“诶诶?不行么?”
“人家有那么老么?你就叫人家大叔?”
“可唐大……”话至此间,卫逸突然停下,想了想,转口道:“他看起来也没比司徒大叔小多少的感觉……”
“是么?唐……您多大了?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不要紧!叫大哥,大叔,什么都行。哦,对了!我36了!”
“你看确实没比司徒大叔小多少吧……”
“那唐大……”说着,慕容诗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,道:“哥!唐大哥!唐大哥……”
“好好好,慕容妹子!”
“嗯?”不过,这时卫逸似是想明白了,对慕容诗大叫道:“你占我便宜你!不行!我也要叫‘唐大哥’!”
“好好好!卫小兄弟!”
就在三人直在此说笑着的同时,秦朗只是一个对着晚霞,呆默而立,一语不发。见此状,唐烈主动拿着酒葫芦,走了过去。
“来点么?”
“呃……唐兄?”
“不要来点酒么?”
“好吧!”说完,秦朗便结果酒葫芦去,痛饮了一大口。
“心情不好?”
“确实!”
“唉,有些事儿呢,其实非人力所能及,尽人事听天命就好!”
“那……天命会否有些太不公了呢?”
“哈哈……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。老天爷对你没有恶意的,当然也没有善意,天意就是天意,无论你是否喜欢,是否认同,是否觉得不公,都是天意而已……不必如此与自己较劲!”
“唐兄高见,小弟愚昧了。”话至此间,卫逸才想起自己并未正式介绍自己呢,便深施一礼,道:“小生姓秦名朗字子瑜。之前忘了介绍自己,还望唐兄海涵!”
“嗯,之前来的时候,听卫小兄弟介绍过了。不过,虽然你应该也知道了,但我也得好好介绍一下自己才是啊。鄙人姓唐名烈字元尚。”
“嗯,元尚兄!”
“子瑜兄!”
“哈哈……元尚兄看似长在下不少,如此称‘兄’让我实在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好好好,子瑜老弟!”
“嗯,元尚兄!”
而就在秦朗和唐烈交谈之际,慕容诗也在和卫逸说笑着。但其实,她完全是心不在焉,这点卫逸也感觉到了,而且他也知道——其实,慕容一直都在偷偷地向秦朗看去。
看着这些尸鬼丹已是被烧得一干二净,一行人便不做逗留,带上了观里的几缸清水,便转身,回去了清水村。而这一路上。卫逸也不禁在思考着,他开始有些恐惧“外面的世界”,他开始觉得,或许玉隐是对的,自己实在不该离开寨子,刚离开没多久,便碰上如此事情,睁开萌生了退意。但又转念一想,或许如果不是自己,这次的事件,也许变得更加糟糕也说不定,想到这,卫逸还觉得自己当了回大英雄,便没那么难受了。加之跟在众人后面的卫逸,看着秦朗、唐烈和慕容诗,便觉得心中有底气多了。况且就这么回去,也实在没面子,便昂起头,挺起胸跟了上去。但说到底,其实他也还是在担心着未来的路。
众人回到清水村,给村民们准备了对付瘴毒的汤药,也准备了晚饭。当然,用的自然是带回来的清水。
晚饭过后,所有人各自散去,卫逸缠着唐烈叫他些武功,秦朗去看村民们的情况去了。而慕容诗,则一人独自站在河边,望着夜空。她心中甚是烦闷,她很想对什么人倾吐心声,可连清皎的明月也不能理解她的愁苦。不过,就在这时,她听到背后有人有人走来。
“谁!”
“是我。”原来是秦朗。“诗诗,独自一人,莫非是在赏月?”
“哦,我在……我是在赏月。秦大哥是?”
“我是来找你的!”
“呃……秦大哥有什么事么?”
“嗯,对,没错。其实我是来道歉的!”
“道歉?!”
“小生今日所言,乃是针对那韩先生和黎阳道长的。”
“你说这个啊……”
“其实,小生并非有意……”
“我知道……秦大哥不是‘有意’的……”
“但,其实那番话,也是小生相对您说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如我所猜不错,诗诗应该……”
“我是做贼的!没错……”
“果然!”
“给秦大哥丢脸了吧……”
“哈哈,没有的事。我只是想说,诗诗还是莫要行那不义之事了。无论如何!”
“无论如何……”话至此间,慕容诗坐了下来,望着夜空,道:“其实我也有我自己的情况……”
“我明白!”
“秦大哥就不好奇么?”说着,慕容诗嗤笑了两声,继续道:“也是,这对于秦大哥来说也不重要。”
“你误会了。我不会问,不是因为我不好奇,不关心。实在讲,对于朋友的过往,我还是很想知道的。但,我知道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’,谁多少都有些不想说和不能的说的事。不过,既然把彼此当做朋友,便当尊重对方的秘密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