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先前肃侯府一战以后,已是过去两日,秦朗众人也已是回到了桃源乡。两日内,秦朗唯一所做之事,不过是看似百无聊地观赏着桃源乡的花朵。然,其实则忧心忡忡。这二日,其心中烦乱不堪,然却未有任何实质的意义。究其因,乃其忧心,大体不过是其对于未来的担心。但其实,所有的事,以均是定了下来。剩下的,不过也只是等着那蚩尤带兵攻过来,然后双方在这桃源乡内恶战一场而已。然,即使是如此,秦朗之心情,亦难以安定。
然就在此十分,起身后便是有人前来。不过,虽然是突然取回了些许力量,现在已是能与卫逸打上个平手。但秦朗,究竟不是卫逸这等武人,且身处这桃源乡内多少还是有些倦怠感,实在是没有任何警惕,故其并未曾发现身后之人。然那人,亦是并未打扰秦朗。其只是静静地立于秦朗身侧,看着秦朗,将一枚枚的石子投入水中,拨打着水中漂浮着一片片桃花。
然,未过多久,秦朗手中的石子已是所剩全无。望着空空的左手,秦朗无奈地叹了口气,随即便从身旁那人手中,接过来新的一把石子。然后,便又是继续将石子投入水中,如此来打发着坐卧无适,行止难安,甚至是读书都读不下去的无聊时光。
然而,就是刚刚将这手中新的一把石子丢入水中几枚以后,其亦是反应过来了。为何手中会平白无故地多了一把石子?想到了这问题,秦朗便是惊惶不已。其慌张地晃着脑袋,以图寻求真相。直到其转头看了立于其身侧后方之人,其才是长舒一口,缓缓言道:“原来是夫人啊!你怎么出来了?!”
只见那崔清荷,正是披着一身白狐裘,微笑着缓缓言道:“我是听珠玉所言,子瑜你心情甚是烦闷难安,连珠玉的琴声都难以安抚你的心绪,便出来看看。”
“哈哈……让夫人费心了!夫人如今身怀有孕还要照顾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子瑜你这说的是什么话!我现在不过是怀着一个孩子,而子瑜你现在可是正在为着家国天下而忧心着,若妾身对你当真能有所助益,那也是再好不过了。不过,可能妾身还真是帮不到什么!”
“夫人也别这么说!我……我……其实……把夫人卷入这纷扰之中,为夫亦是良心难安啊!”
“那如果……”
“我明白!我明白夫人的意思!即使真的能重来,恐怕……我也只能是再次把夫人给牵扰进来而已……”
“唉……嫁夫随夫!子瑜你也别这么说了!”
“唉……也是!也是!不过,说来还真是幸运啊!我与夫人成婚不过聊聊数月罢了,然夫人如今已是怀身月余……”
“怎么了?!看样子……子瑜好像不是很开心啊……”
“非也!非也!我不过是……有点……有点担忧罢了!”
“担忧?何忧之有?!”
“也没什么……就是……就是想着……我到底能不能成为一个好的……至少是一个‘合格的’父亲呢?我的儿子,他会怎么看我呢?!是觉得我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的,还是……还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怪物呢……”
“呃……子瑜……你……你怎么了?!”
“没什么……就是……就是之前,在老师的帮助下,取回了‘轩辕氏的功力与记忆’,可相应的,我心在也有点分不太清我究竟是‘肃候秦朗’,还是‘黄帝轩辕氏姬云’……”
“嗯!确实……有点……棘手呢……”虽然如此言道,可那崔清荷的笑容,依旧是不减半分。
“是啊!非常棘手!可真正的问题,还不是‘肃候秦朗’和‘黄帝轩辕氏姬云’的记忆混在了一起,这点小事……”
“嗯?!子瑜还有别的困惑么?”
“有!现在真正的问题是,记忆的混乱,给我带来的,并不是‘分不清自己是谁’!而是说,我现在有种感觉……怎么说呢……应该说,我的感觉是‘那杀人如麻的轩辕氏,果然就是我啊!绝对不可能是别人!’也就是说,大概……大概我也真的就是这样的人!不只是‘黄帝轩辕氏姬云’,‘肃候秦朗’也是如此!唉……所以,我现在多少还是比较担心……我不知道,我的儿子,是会把他的爹爹当曾是英雄,还是怪物?他会以我为荣么?还是以我为耻?而我……像我这样一个人,又真的能成为一个好父亲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