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帝此时也有若憨汉,竟全不解此中之意,反而拊掌。
公主眼光甚毒,城阳王乃是朕最为看中的王室,若有此姻缘,也算他为国尽忠。
此话既出,秦观月一悸,她并未衾影无惭的完人,现下若顾珩真有大厦倾颓之势,再没了城阳王作为后路,岂非她日后在这燕宫无人倚靠。
好在城阳王后话令她稍稍安心些。
公主错爱了,本王听闻草原之夫妇,皆以一夫一妇为上佳。可惜本王出身皇庭,又最为年长,自有王爵传承、辅弼大燕之责,因而,就不耽搁公主了。
城阳王从默别手中抽走了酒盅,反言语含笑:自然,我的幼弟襄阳王陆起章亦如是。
见默别被拂了面子,罕赤阔快她一步开口。
照王爷这么说,泱泱大燕就无一人可配及公主了?
非也。陆起戎后面一句话,又将秦观月刚放下的心提了起来。
只见城阳王陆起戎目光扫视一圈,停在一个人身上,缓缓开口:顾相,极为般配。
王爷。
阿戎。
顾珩和燕帝几乎同时开口,想要斥责陆起戎的口无遮拦,燕帝再愚钝,倒也知晓此时的大燕不能没有顾珩。
而顾珩,此时正眼光冷厉地对上城阳王迟滞的眸子。
本王说笑呢,今日大典仪庆,何故盯着我等这些文生儒臣不放,既是公主要提刀上马的英雄,改日本王定带公主看我燕军雄武,其中必有中意之人。
陆起戎顺势饮下一杯酒,闭口不提方才之荒谬。
星汉下,众人回归乐舞。
这一场筵席,扰得秦观月心里七上八下。一会儿是城阳王,一会儿又是顾珩,这漠察的公主似是刻意要与她作对一般,专门挑她的人去。
筵席散时,秦观月起身欲离,人群如流涌动之际,她的掌心倏地触及凉意。
秦观月垂眸一看,才发现掌心被人塞了一枚字条。
待人群稍微散去后,她才找了个僻静处,将字体小心展开。
秦观月看了一眼,便慌慌将掌心握紧,生怕别人看见。
她一下子就认出,这张字条是顾珩命人递给她的,即便那上面的字并不是顾珩的笔迹,但字里行间,却透露着与他一般的气质
没有强势的要求,却令人不敢拒绝。
字条上潦潦写了几个字:到偏殿见我。
墨隐察觉秦观月的面色不好,低声探问道:娘娘,怎么了?
秦观月摇了摇头:你先回去等我。
秦观月为何要搬出清平观,墨隐心知肚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