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她就能找到机会,喂顾珩服下这迷神散,像他毒害燕帝那样,让他也明白什么叫做自作自受。
她下意识地将眸光移向了枕头下面。
怎么了,枕头下面有什么东西吗?
哪有什么东西。秦观月脱口而出,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着急,连忙将声音放缓。
她小心地伸出手,勾描着顾珩轮廓分明的眉弓。
我早与珩郎说过,当初与城阳王不过是无奈之举。我从始至终都是想与珩郎一起的,如今能陪在珩郎身边,我高兴都来不及,怎么会怨恨珩郎呢?只不过
只不过什么?
秦观月轻轻地摇了摇头:没什么。
顾珩并没有追问下去,而是攀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,秦观月对于这种笑十分警觉。
秦观月眸色遽然闪过慌乱,下意识地推开他:珩郎,不行
怎么了?顾珩没有回答他,他似乎又沉溺在自己的情绪中。
的确,他白天有些过分了。
顾珩是想收手的,但是一想到秦观月接二连三的背叛,把他当作傻子一般地哄骗于股掌,他便感到压抑不住的怒火又燃烧了起来。
他的眼底微微泛红,秦观月嗅到了一丝危险而熟悉的气息,如同那日在葡萄架下一般。
她想要逃,可是下一瞬便被顾珩空闲着的那只手握住了脖颈。
顾珩!
她纤细的脖颈在他的大掌下,像是脆弱到不堪一折的花枝,然而他不懂得怜香惜玉,五指紧紧地扣住她的脖颈,甚至手背上都凸起了青筋。
有那么一刹那,秦观月眼前发黑,像是被扔入水中不得呼吸,她感到即将溺毙,整个人快要窒息。
她几乎以为快要死了,到最后连拍打顾珩的力气都没有,像一只落在案上快要死掉的鱼,已经放弃了挣扎。
可是顾珩却突然松开了手。
秦观月整个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,大口地咳嗽着,像是要将肺腑都倾吐出来。
眼泪将发丝黏在面颊上,顾珩看着她满面涨红,不住流泪咳嗽的模样,却逐渐想起了另一个画面。
他的理智已然被怒火占据,只想彻底击碎面前狼狈的美景。
他扣住她的后颈,迫她望向自己。在泪眼朦胧间,秦观月看见一双如匕刃般冷戾的眼睛。
月娘,你说你已然把他忘了,可是今日韩尚书提起他的时候,你为什么那么紧张?
秦观月一下子便知道了顾珩为何恼怒,白日在书屋,她在听见城阳王三个字的时候,的确是突然一刹的心悸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