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娘,你吃吗?
秦观月的眼中掠过惊慌,但她很快就稳定了心神,摇了摇头,面上流露出些痛苦:我还有些不舒服,我看着珩郎吃。
顾珩没再强求她,如同傀儡般举起筷子,将面送入嘴里。
他没有感情地咀嚼着冰冷而粘黏的面块,突然有一种苦涩的感觉灼烧着他的心,像藤曼般缠紧了他的胃。
顾珩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酸苦的滋味涌了上来,在喉间打转。
他握紧了筷子,手背上因用力而显出了青筋,逼迫自己将那难以下咽的面吃了下去。
看着顾珩面前的碗渐渐空了,秦观月心里的一块石头像是落了地。
她等待着药效发作,紧张地难以言说,一边为顾珩斟了一杯热水,推到他的面前。
分明是想让迷神散在他的胃里快些融化,面上却假装关怀道:珩郎,喝些热水吧。
顾珩放下筷子,接过那杯热水,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抬起头。
月娘,生辰吉乐。
秦观月看着顾珩含笑的模样,双手紧紧绞在一起,如鼓的心跳震颤在她的耳朵里。
她感到喉头一阵发涩,心虚地垂下眸子,不敢再去看顾珩。
多谢
长街的北边,贺风步履艰难地穿梭在人群中。
盛大的焰火绽开在长街,行人纷纷激动地拉着身边的亲朋,向前挤去。
直到人群散去,贺风才得以向下一家花灯铺走去。
这已经是他问的第十家花灯铺了,还没能找到秦观月口中玉兔抱月状的花灯。
贺风握着刀,心里蹿着火。
长街很长,加之今日人群攒动,他走了这么久,小腿都有些发酸。
贺风觉得秦观月只是觉得唬人很有趣而已。
他不明白,为什么那个女人只是随口说一句话,丞相居然就真的相信。
之前的种种事端,难道还不能说明她是怎样一个满口谎言的女子吗?
何况今日,分明是丞相的生辰啊。
迷神散的确是南疆的奇药,没过多会儿,顾珩便昏倒在桌上。
这一次,她还在怀中藏了一些值钱的珠钗,以防不时之需。
她看着沉睡不醒的顾珩,喜悦像汹涌的波涛倾来,连双腿都因为紧张而微微打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