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。
贺风虽跟随顾珩多年,但对顾珩行事仍有些琢磨不透,顾珩与秦观月的感情已让他解读费力,但此时事关大业,不由得多问了一嘴。
丞相何故在这个节骨眼上放襄阳王的人进来,襄阳王以为那些宫婢充做良家女的籍户便可入宫掩人耳目,好在内务处自燕帝病后,因为不是什么肥差便无人争抢,因而早已按照您的意思查奴婢的三代籍户了。
说到此处,贺风颇为得意:那些女子想是做私卫出身的,遑论三代,一代都难以深查。
顾珩并未对自己的先手棋感到欣悦,而是更为谨慎的摇了摇头。
陆起章送人进来,说明已察觉到了什么,若是简单的监视燕帝病况,大可自来探望,想是
顾珩言语停滞了片刻,踱步到窗前支开一条缝隙,屋中原本缭绕的烟雾便追逐而散。
贺风聪敏,立刻昂首应道:您是说,他知道了吴嫔娘娘的事。
既然知道了,那就推他一把。
顾珩话说的果决。
您是知道的,陛下想让您牵制襄阳王,若襄阳王谋害了吴嫔娘娘,岂非顺理成章夺取储君之位。
顾珩不做声,只是凝视着贺风。
贺风蹙眉了片刻,顿悟道:燕帝久病缠绵,朝臣与襄阳王虎视眈眈,您不想等了?
说下去。
您想激襄阳王出洞,无论成败,您都有理由
燕帝一时尚不能死,陆起章已持兵京中,不能让他再收买人心了。顾珩的指尖抚过窗棂的绣花,偶有一处未打磨的木刺拦阻,让他停滞了前进。
顾珩侧首低声:去跟她说一声,这几日上点心。
襄阳王府内,人头攒动。
自襄阳王分权后,顾珩便似偃旗息鼓般在明面上没有了动静。
这几日襄阳王又大肆拆除了几个原先顾珩修建的道观,这个举动在百官眼里是个颇有深意的预兆。
原本官吏们只觉燕国根底烂透,后继无人,若顾珩取而代之也不无可能,但随着燕帝病重,二王连续缠斗,便觉这世事无常,该择良木而栖。
今日一些被顾珩削了职权的官吏相约拜会襄阳王,明面上都是在讨份差职,实则是来主子面前一表衷心。
待人散后,陆起章冷嗤一声:名录记下了吗?
都记下了,还有些拜帖也一应录下了。一旁的随从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