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过半掩着的门缝。
黑发的女人背对着他,手里握着一块小小的怀表,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小托尼知道那是什么,很早的时候,虽然只是一眼,英格丽德发现他的存在以后,飞快的盖上表盖,但小托尼还是看清怀表里的东西。
一张照片,一张男人的照片。
每次只要妈妈拿出这个怀表的时候,总会显得特别悲伤,然后安安静静的坐着,一直坐着,有时候是一个下午,有时候是一天,有时候是一个晚上。
然后她会放下手中的怀表,哼唱起沉缓忧郁的蓝调,独自圈起手臂,在客厅中央独舞,如一只美丽的风筝,飘在他头顶的天空。
这是他最爱妈妈的时候,因为这样的妈妈美的惊心动魄,但这也是他最难过的时候,因为牵引风筝的线断掉了。
照片一闪而过,但托尼还是看清照片上男人的发色,和‘妈妈’的黑色头发不同,要和他一头棕色短发颜色要相近很多。
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在他的脑海,有时候他甚至都会想,如果他的爸爸出现了,他说不定也会接受他。
上完厕所回到房间的托尼这么想着,闭上眼睡着了。
“嘿,亲爱的,醒过来,我们该走了。”
英格丽德把衣服放在床上,把熟睡的小托尼摇醒。
睡眼惺忪的小男孩打了一哈欠,什么也没有说,乖乖的结果她递过来的衣服套在身上,然后叠好被子,下床穿好鞋子走到柜子前面拿出自己的小皮箱子,把衣服一件一件放进去,最后再把自己的小熊放在最上面。
收拾好一切的托尼抱着小盒子,站到英格丽德的面前。
他们不需要交流,托尼也不会主动问些什么,他们总是不会在一个地方待上太久,‘妈妈’就会叫他收拾好行李奔赴下一个地方,就像是在被人在后面追赶一般。
这次有些微微的不同,托尼把自己怀中的小盒子递给英格丽德。
英格丽德一脸疑惑的收下盒子,摇了摇,盒子里的硬币因为晃动叮咚敲着直响,然后英格丽德愣住了。
她看着面前乖巧的小男孩,眼眶不自觉的酸涩起来,就像是一个没能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的母亲一般,她紧紧抱住小托尼,哭的稀里哗啦。
沉浸在思念痛苦中的英格丽德,被这个孩子感动的一塌糊涂,甚至一度忘记了巴基的存在。
后来的时光,小托尼感觉自己的生活突然改变。
妈妈沉浸在回忆中的时间越来越少,开始带着他主动游览世界各地,他因此也学会了很多种不同国家的语言。
法国巴黎的时候,她把他带上埃菲尔铁塔,笑着给他讲了一个故事。
在很多年以前,她和另外两个人在完成任务后的休假时间来过这里玩,然后三个人或许是喝高了,即使是不会喝醉的其中一人也和他们闹了起来,打赌谁敢从上面跳下去。
喝的烂醉的英格丽德想都没有想就直接跳了下去,听说当时吓得她当时的恋人也跟着跳了下去,最后一个人也意识到事情不对,迅速跳了下去抓住两个人,把他们护在盾牌后面,才算是安全落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