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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汗直往外冒。

    赵端端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墙上,冷笑道:“我倒是要问你发什么疯?方才陛下又不是问你,你急着答什么?”

    “可陛下问我是谁,我还不能……”左连枝想要说几句狠话,只是手腕上传来的痛叫她放不出来。

    这赵端端平日看着文文弱弱的、说话都不敢高声,哪想到发起疯来,竟有这般力气,她便哼道:“你就不怕我回去,告诉父亲?”

    赵端端松开手就笑了:“你去吧,我等着你同父亲说,说我什么想好了没有?”

    看着她笃定的神色,左连枝突然想起来,虽然父亲确实偏爱她,然赵端端在家里一向会装乖巧,从不曾主动惹事。就连那些挑剔的族老和老夫人们,提起赵端端也都是夸。

    若是她说赵端端打她,只怕没人会信。

    赵端端将她的手腕举起来,给她看上头的一圈红痕:“知道回去该怎么说了吧?再有下次,我把你胳膊都给拧下来。”

    俩人愤愤对视良久,左连枝用力将自个胳膊抽了回来,冷哼一声后,再无言语。

    回到淮安侯府时,正逢暮色四合,唯有远处还残留着些许暗红色,侯府亦是在此时才传膳。

    侯府众人每隔几日在一处用一次晚膳,其余时候,赵维民多半是同徐氏等人一块儿用的。今日本是各用各的日子,偏齐聚在了正房。

    赵维民今日难得将儿女们都关照了一通,到赵端端时,她一颗心霎时跳到了嗓子眼,捏着食箸僵硬回道:“劳烦父亲挂心,近来一切都很好。”

    果然,赵维民下一刻便问道:“既如此,那为父昨日交代你的事呢?今儿可同你阿姐说了?”

    心跳愈发的快,赵端端一个没拿稳食箸,刚挟起来的鸽子蛋又落入了碗中。

    左连枝隐晦的朝她投去一瞥,幸灾乐祸从她眼中一闪而过,想着刚才马车里那一幕,又有几分快意要从胸腔中溢出来。

    左手下意识抚上手腕,红痕还没有散去,一碰到就疼得不行,真是不知赵端端那死丫头,哪来这么大蛮力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赵端端飞快看了眼赵维民,低着头说,“进宫时还想着的,后来事情太多,就……”

    赵维民神色一变:“没给你阿姐说,还是说了她不乐意?”他派这二女儿进宫,可就是知道大女儿宠爱她,想叫她转告大女儿一声,在皇帝面前,替他说说好话。

    赵端端急得快哭出来,哽咽道:“父亲,是我忘了说,我一直记着的,偏偏……偏偏到了宫里,就忘了……呜呜……我错了……”

    看着赵维民越来越难看的神色,左连枝没忘了添把火:“端端,今儿在宫里我还数番提醒你来着,你怎的就没想起来呢?”

    赵端端心中暗恨,却仍是边哭边说:“连枝姐姐,你提醒得那么隐晦,我哪儿听得出来。何况你既然知道,怎么不自个同阿姐说了算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