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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认知叫她愣在那,浑身血液都似停止了流动,一股凉意从心头蔓延开,直至四肢百骸之间。

    渐渐的,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发颤。

    不知是想起什么,那人忽的叹了口气:“也是,自从赵老侯爷薨逝后,赵家便开始走起了下坡路……”

    对这桩婚事,他们这些东宫老辅臣也不大满意,太子身为国之储贰,自然该以重臣家中女儿作配,而非青黄不接的赵家。

    不满归不满,然婚事已定,他心中清楚若是家宅不宁,太子也难有大作为,倒也希望俩人能和睦相处。

    按着陛下最初的想法,能隐隐察觉出,他迟早有废后的打算。见他能暂且放下这心思,倒也是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皇后无过被废,于那青史之中,到底要在他身上留一个污点。

    思及此,那人又道:“只是太后娘娘所想,也不无道理。陛下已逾冠年,至今仍未有皇嗣,难免叫朝臣有所隐忧。”

    既然未有子息,偌大的后宫一直这么空着,到底不像个话。这话他没说出来,然以顾祯的心思,却对着未尽的话语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沉吟片刻,他轻声道:“朕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赵懿懿身子缓过来稍许,斜靠在榻边,强压着那股子难受劲。没过多会,她听见顾祯道:“时辰不早了,奔波半日,朕有些乏了,程老也回去歇息吧。”

    程明渊适时起身,躬身拜道:“陛下好生歇息,臣且告退。”

    赵懿懿僵着身子翻回床榻里侧,回到原先的位置躺好,又扯了锦被盖上。

    随着门扉被推开,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入耳,帐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那碧色芙蓉纹纱帐被掀开,一具温热的身子在身畔躺下。

    即便背对着她,赵懿懿也能清晰感受到他脱靴、入帐、掀被、安寝的动静,心头似被一团火烧着一般,她很想问问夫君,方才那些话究竟是怎么回事,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她。

    可她问不出口。

    何况是皇帝与朝臣私底下的交谈,她虽是无意,到底也算偷听。

    如此想着,赵懿懿便就这么背对着他,竭力想叫自个尽快睡过去,泪水却还是从那紧阖着的双眼中淌了下来。

    无声无息的,流到了玉枕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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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子亲耕、皇后亲蚕,是为古礼。

    因这古礼太过繁琐,耗时也长,太后从前隔几年才办一回。赵懿懿做太子妃这两年间,恰巧一次也未曾办过,

    亲耕以前,照例需得先往先农坛祭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