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私自打听前朝之事,明知你父亲有错处的情况下,还妄图替他求情,干预政务。”顾祯突然觉得烦乱不堪,稍顿了片刻,又道,“这也就算了,可那日朕斥责你时,竟不点不知悔改,同朕置气到现在不说,还说出那些个负气的话。”
一想到她那日双眸噙泪,微仰着头说“妾身没有做皇后的能力,胜任不了这份差事”时,他便觉有无数心火蹿起,似要将她熊熊焚尽。
他闭了闭眼,冷声问她:“为了这点小事置气至今,皇后说说,光凭这些,难道还不算错处吗?”
心头一片冰凉,血液亦由此凝滞。
从前对他的所有喜欢、所有炽热的心思,此刻皆化作无尽业火,开始反噬自身。
这世上,在没有比被自己在意的人伤害,更难受的事了。
赵懿懿心里只觉可笑,他说这些是小事,那他为何又要因此动怒,为何又要因此,在众人面前,不管不顾地斥责自己?
既然只是个小事,那他为何,又如此的在意呢?
她觉得这太过荒唐且可笑。
“赵懿懿。”
忽的,顾祯提高了声音唤了她一句。
“说话,回答朕。”他又令道。
似是如梦初醒一般,赵懿懿惊诧回过头看他,讶然道:“原来陛下知道妾身的名姓么?”
顾祯皱了皱眉头,锢着她的腰身问:“什么意思?”
“妾身还以为,陛下只知妾身唤作太子妃和皇后。”赵懿懿唇角轻轻扯开一抹笑,温声细语地回他。
那声音分明还是一贯的温柔,甚至连笑都是和以往一样的温婉,可映在他眼中时,却觉得无比的刺目。
果然是气性大,不过一个称呼,也叫她如此记挂在心上。
顾祯只觉有些好笑,随即无奈道:“在你眼中,朕连自个皇后名姓也不知晓了?”
夕阳一点点的往下坠,殿中无宫侍点灯,便是愈来愈昏暗,只余一点从窗口照进来的亮光。
赵懿懿没有回他的话,只是自顾自道:“陛下那样大的动作,前朝后宫尽皆知晓的事,妾身何曾私自打听过?”
“旁人都知晓了,独妾身一人不知,就变成了私自打听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