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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懿懿眨了眨眼,勉强适应了殿中昏暗以后,轻声道:“夜色已深,陛下是该歇息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他轻应了一声,看着她将那一盏茶水饮尽,方才轻声道,“临川今日对你不敬,朕已然命她不必去明日祭祀,独自在住处反省了。”

    赵懿懿眼睫轻颤,轻轻地将视线移开,凝着床榻里侧发怔。

    “往后,若再有这般的事,记得告诉朕,别自个闷在心里头了。”他轻声说,“只要你说,朕必然不会不管的。”

    换做从前,赵懿懿定然是会受宠若惊,面上挂着三分笑意,朝他道一声谢。

    可如今再听着,只觉得烦躁。

    时至今日再与她说这些话,除却听着聒噪以外,还有任何用处么?思及此,赵懿懿抿了抿唇瓣,并未答话。

    顾祯笑了笑,黑暗中,指尖差些要将手心掐出一道血印,他却什么也没说,只是催她早些休息后,缓缓从帐中退了出去,将帐幔放下。

    虽早便料到会有此结果,然他心尖处还是不可避免的颤了几颤。

    他的皇后,他的懿懿,真的决定,不要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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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二日,赵懿懿未及天亮便起了身,沐浴更衣过后,换上了皇后亲蚕所着的那一身鞠衣。

    给她更衣时,云竹一面理着宽大的袖袍,一面低声道:“娘娘,昨儿个……陛下在外边榻上宿了一晚。”

    赵懿懿应了,神色未有丝毫变化,只是凝着铜镜轻声说:“花冠有些向左边偏了。”

    云竹埋着头不敢说话。

    娘娘如今,是真对陛下不在意了。

    倘若以前知晓陛下在外殿榻上睡了,必然是会心疼、会难受的,可娘娘今日,却连眉毛都未曾抬一下。

    “奴婢瞧瞧。”她长长吁出口气,知晓娘娘心意已决,不可能再做改变,便抻着脖子看了看,上手替皇后理正花冠。

    何况,娘娘从前,也确实太苦了些。便是她这个做侍从的,瞧着也觉得心疼,娘娘这般的好,背地里不知为陛下做了多少事,可陛下偏偏就是看不见。

    也难过娘娘会寒心。

    要是她,恐怕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。

    “是有些歪,奴婢把头发朝右边拢拢罢。”云竹笑道。

    赵懿懿道:“嗯,再调一调罢,还没到时辰呢,不急。”

    云竹战战兢兢地服侍皇后妆点齐整,与众女官一齐送皇后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