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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赵懿懿唇边的笑淡了淡,朝赵维民瞥去一眼,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冷意,轻声道:“是么?”

    赵维民后背突然窜起一股寒意,面色陡然僵了一瞬,面上神情也罕见的凝滞。

    又看过他一眼,赵懿懿直接忽视,转而问起了赵辰的学业。

    赵辰却很少见到长姐,加之身份上的差异,难免有些拘谨,只赵懿懿问他什么,便答了什么,话不多,也不肯多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厅中众人皆侍立在旁,看着这姐弟三人说笑,也跟着赔笑。

    待将弟妹二人都细细看过一遍后,赵懿懿才望着赵维民笑问:“府中今日可用过午膳了?”

    赵维民突的回过了神,忙回道:“尚未、尚未。”

    “那正巧,我也尚未用膳,既如此,父亲不妨命人传膳?”赵懿懿温声细语,若月下潺潺溪流,叫人听了便觉熨帖。

    用膳时,赵懿懿自是居于首位,至她动箸以后,众人方才跟着一道动。

    众人起先还找着话题想与皇后说笑,然发觉皇后始终神色淡淡,对那些话也无任何反应时,才渐渐歇了这心思,讪讪低头用饭。

    一顿饭用到一半,侍从正给赵懿懿舀玉带羹时,她忽而环视一圈,笑问道:“今日怎未瞧见徐夫人?可是身子不舒服?”

    厅中静了静,再不闻食箸与碗碟相击的声音。

    赵维民道:“娘娘可是忘了,你母亲她前几日已去往山寺,替你祖母祈福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瞧我这记性,都给忘了。”赵懿懿放下食箸揉了下额侧太阳穴,摇头道,“那日梦着祖母说身子不爽利,我本是头一个想到叔母的,毕竟叔母服侍祖母的时日久,也知晓祖母喜好。然则叔母远在豫章,远水救不了近火,这才想到了徐夫人。”

    “正是、正是。”赵维民回了声。

    赵懿懿又道:“本来是打算自个去的,然恰巧到了亲蚕的时候。国之大事,在祀与戎,这亲蚕礼是万万丢不得。恰巧想起徐夫人还未服侍过婆母,心中必然有愧,便给了她这个机会了。”

    厅中愈发的静。

    “瞧我这记性。”赵懿懿轻叹了一声,柔声道,“都忘了徐夫人已跟了父亲多年,若是有心,怎会没服侍过婆母呢?大抵,是我给忘了罢。”

    她忽而点出徐氏外室的身份,叫赵维民面上一时五彩纷呈,憋红了一整张脸。

    厅中更是恨不能缩成一团,大气也不敢喘。

    她望向下首,笑问道:“父亲可否为我解惑,好让我知晓,是不是我错怪了徐夫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