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端端本来在一旁教育赵阿黄,闻言急忙围了过来:“阿姐,你去哪儿?”
“回长安。”赵懿懿摸了摸她的脑袋,面上带了些许歉意,温声道,“阿姐不能陪你过生辰了,等阿姐回来,再给你补过好不好?”
赵端端嘟着嘴,一时有些闷闷的,伸手将她环住,脑袋也埋在她肩窝上:“没事的,反正什么时候过都一样。”反正她端阳前一日的生辰,也是祖父母给的,阿姐给她改个日子,也没什么不同。
听着她这闷声闷气的声音,赵懿懿不由莞尔,伸手拍了拍她的背,柔声说:“陛下方才说,等你及笄礼那日,会择一位诰命替你主持,你记得要乖些,嘴也要甜些。”
赵端端猛地点头:“阿姐我知道啦,你就别担心了。”
晚膳摆了一桌子,即将要动食箸时,被派去淮安侯府送东西的女官回来了。
赵懿懿便顺势放下了食箸,轻声问:“府中如何?阿兄可有说些什么?”
那女官摇了摇头,低声道:“娘娘,奴今日去未瞧见世子,听府中世子书房里的人说,世子今日往西悬山兰若寺去了。”
“他去那儿做什么?”赵懿懿眉头猛地皱了起来,赵维民同徐氏,便是被她送去了兰若寺祈福,阿兄过去,难道是去探望俩人的?
一想到这个猜测,她面色瞬间就不好看了,阴得能拧出水来。
女官回道:“那书童说,是左姑娘想去探望淮安侯与徐夫人,世子护送她去的。”
赵懿懿眉心一跳,呼吸都凝滞了瞬。
这个答案,比刚才那个猜想,叫她更不能接受。
她几乎是不敢置信地问:“他护送左连枝去兰若寺了?”
家中无长辈,弟妹们想要出行,由兄长护送,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。旁人她无所谓,且觉得确实应该,偏就左连枝不行。
再有多重要的理由,那也不行。
她接受不了。
阿娘说过她固执、顾祯也说过她脾气倔,可无论怎么说,她就是接受不了。
那女官也知晓淮安侯府那桩错综复杂的官司,更知晓皇后娘娘同继母继妹不睦,早在听到消息时,就知道要坏事,回来路上也做好了娘娘会动怒的准备。
她硬着头皮点了点头:“是,奴再三确认,世子确实是护送左姑娘去的。”
赵懿懿脸色不好看,还未说些什么,赵端端先一步气红了眼:“他怎么能这样!”
轻扣了几下桌案,赵懿懿眼帘轻垂,于半晌后淡声道:“等明日再去侯府一趟,若是阿兄回来了,便告诉他,若还记得母亲,便该明白自个在做些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