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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赵懿懿气结,执起食箸垂首用膳,再不理他了。

    直至用了些假煎肉后,她才低声道:“从前与陛下说过的。”

    她以为自己说过的话,他至少会记得一二。

    却不想,竟是全都忘得一干二净。

    “是朕的错。”顾祯软下声音道歉,面上神色略有几分愧疚,“朕从前,没有留意过这些事。”

    饭毕,趁着连下了几日的雨,今日日头还不算毒辣,俩人往龙池边赏莲。

    时值盛夏,莲叶田田,无数粉白莲花舒展着身姿,悄然绽放开。

    赵懿懿看着那荷池笑道:“前几日都还是些花苞,下了这几日的雨,尽是开得这样好。”

    顾祯微微颔首,跟着应和了几句。

    瞧出她眉眼间的郁色,顾祯心里也不大好受,几乎是诱哄着说:“此事,朕会命人责罚崔家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。”赵懿懿却是柔声拒绝,又扯着唇角无声笑了笑,“妾身已着人往崔家质问,不必劳烦陛下的。”

    她什么都会了。

    什么都懂了。

    不再需要他撑腰,自己便能很好的处理这一切。

    顾祯眉眼怔忡,心头划过一丝怅惘,却是莫名的难受了起来。

    杨柳枝条扶疏,垂落于池中,由风吹着荡起以片片涟漪。

    “懿懿。”顾祯声音嘶哑,甚至有些颤意,强忍着心头的那股子酸涩,朝她笑,“以后有什么事,记得告诉朕。朕说过,会替你撑腰的。”

    赵懿懿也笑:“多谢陛下好意,妾身心领,然妾身的这些小事,却不敢劳烦陛下。”

    被她不轻不重地堵了回来,顾祯只觉心口隐秘的疼,肋骨断裂的伤处也不期然疼了起来。

    养了这么久,那伤已然好得差不多了,除去这几日连绵阴雨会作痛外,瞧上去已无大碍。

    可这会儿,却是毫无征兆地痛着。

    将那股子痛楚勉力压了下去,顾祯苦笑一声,道:“懿懿,朕是你的夫君,替你撑腰是应该的事,你不必觉得劳烦。”

    赵懿懿垂目看着阑干上雕刻的鲤鱼,嘴唇翕动着,却又平复下来,到底未曾答他的话。

    夫君吗?

    从前,她似乎真这么在心里唤他。

    微风习习,身后竹林由着这阵风摇晃,竹叶相撞着发出沙沙声响,如同落雨之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