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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然还未来得及更衣,宫中使者已至。

    使者是椒房殿女官,冷着脸给他行过礼,而后问道:“河间侯,当初贵府同赵家定亲时,可是答应过赵家,不会向外人透露二姑娘身世。如今贵府不但食言,还倒打一耙。这,究竟是个什么理?”

    河间侯心下一紧,知晓皇后这是明面责问赵二姑娘之事,实则暗问兰若寺。

    他稍稍躬身回道:“此事,实属臣意料之外,改日定当给娘娘负荆请罪,还望娘娘能暂且宽恕一二。”

    那女官轻扯唇角,理了理身上圆领袍的衣袂,温声道:“那河间侯可得紧着些,甫一归京便惊闻噩耗,娘娘大怒,恐是忍耐不了几日的。”

    “臣定不负娘娘所望。”河间侯冷汗涔涔,又是叉手行了个礼。

    待使者走后,他才觉身上汗湿一片,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,浑身上下湿透。

    “郎君?”成氏有些担忧地看他,问,“如今可怎么办?”

    河间侯回道:“且走一步看一步,真是赵维民这蠢货误我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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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姑娘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,又是自个身边的人,爬得都不敢一个人睡觉。

    赵懿懿便叫她暂且歇在自个寝殿中,在边上安了一张矮榻供赵端端睡,哄了好一会儿,才没那么怕了。

    “阿姐。”赵端端嗓音有些沙哑,扬起脸,怯懦地唤了她一声,“若不是你今日回来,我还想去兰若寺玩呢。”

    赵懿懿摸摸她的额头,忽而轻笑道:“若是你今日要去,便不会发生这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赵端端眨眨眼,有些疑惑地看着她,不解问,“阿姐,我又不是神女,怎可能我去了,就不会发生?”

    她冥思许久,忽而瞪着眼,扯着她的衣袖问,“阿姐,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回事啊?”

    赵懿懿道:“本来不确定的,派人去试探了一回,便确定了。”

    轻声与妹妹解释了几句,她又道:“朝中传闻果然不虚,他下手是真够狠的。”

    赵端端愈发地怕,往她怀里钻了钻,又问:“阿姐,你是派人过去问罪了?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赵懿懿点了点头,含笑回她,“不论是为了名声,还是为了威信,有些事儿,总得做做样子的。”

    赵维民摔折了一条腿,与她来说,心里是觉得很解气的,面上却不敢流露分毫。

    一来为名声,二来不想给人揣摩她心意的机会。

    深夜时分,总算将赵端端哄睡了过去,赵懿懿在榻边坐了会儿,却未回床安寝,而是披了件外衣出去。

    今日进宫,赵端端仍是带了赵阿黄,而赵阿黄也是个半夜不睡的,正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追逐落叶。

    数月不见,它张大了许多,已趋近成年的模样。四肢矫健、动作灵巧,飞扑时的模样,叫人感慨不愧是只细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