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她不轻不重地堵了回来,太后先前因筵席上的事,虽对赵端端有几分好感,此刻也是怒火中烧,好感尽去,随即沉声道:“皇后是觉着,你妹妹无错?”
赵懿懿坦然看她:“母后说笑,小儿辈玩闹,哪有什么过错不过错的。若真是妾身妹妹推的,她何至于自个也掉水里?”
太后气结,一手指着她,气得身子都颤了起来。
正要说话,赵端端却蓦地哭了起来,抱着赵懿懿腰身,呜咽道:“阿姐我错了,我不该提醒长公主小心池边有青苔,这样长公主就不会过去,也就不会掉下去了,阿姐……呜呜……”
“我也不该伸手拉长公主的,不然也不会叫人误会了……太后娘娘,臣女错了,请娘娘责罚。”
赵懿懿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,旋即抬目看向太后,杏眸里头亦是映着几分怒意。
太后心头几番起伏,突然听得内室隐有有人唤阿娘,只是狠狠瞪了一眼,赶忙折返了回去。
“阿娘,我好难受。”在外边待了这么久,临川一张小脸都瘦得没了肉,啜泣着伏在太后怀中,“就是她将我推下去的,阿娘,就是她。”
太后本就不是个心智坚定之人,见临川发着热,又语无伦次,便起了些疑心,拍着她身子哄了几句。
临川回宫数日,这还是头一遭出万春殿。
她早就看上了百兽园之前新生的一窝细犬,今日想起来,便过去讨要。
谁知管百兽园的人不肯给,让她先禀报陛下再说。
她早就被皇帝给整怕了,如何敢找,便郁郁不乐的离去,打算让太后去给她弄一只来。
谁知在海池边上,就见着了逗弄细犬的赵端端。
再一问,就是她看上那一窝里,最康健的一只,当即怒上心头,叫赵端端将犬给她。
赵端端不肯给,俩人起了争执,她口不择言地骂了几句,连皇后也一并嘲讽了,谁知下一刻被猛地一推,整个身子朝后掉进了水中。
她虽然烧着,身上也难受,神志却清醒,扯着太后又道:“阿娘,就是她推我的。”
被她这么一哭,太后又动摇起来,见临川难受得蜷起身子,她霎时心如刀绞,交代过宫侍后,立时又起身出去了。
“来人,将二姑娘带下去,好生审问审问!”太后沉声吩咐一旁的宫侍。
赵懿懿却将赵端端抱得愈发紧,转头去看太后:“便是审犯人,也该有根据,何况今日俩人都掉入池中,母后毫无证据,就要提审公侯之女吗?”
太后道:“有没有证据,审过不就知道了?”
“审?”赵懿懿双眼猩红,完全不复以往的举止娴淑,神色几近疯魔,“是审?还是屈打成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