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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想做什么,同我有什么关系?反正我怎样你也没放在心上过,这么多年都从未问过几句。又说什么要将我的事记挂在心上的话,也不知究竟记在哪,这会儿又何必来招惹我。”

    顾祯趁势将她手抓住,额角青筋直跳,几番克制才压下了上涌的情绪:“懿懿,朕不知道那是你,又太过久远,怎会记得清少年时的事。”

    赵懿懿气得头脑发昏,眼中不自觉地盈了些珠泪,委屈道:“可我一直都记着。”原来这些往事,只她一人记着。

    再美好,没了与之同忆的人,也总像是空了一块。

    “那日冬至宴时,先帝叫你跟我投壶,我一眼就认出了你,同你打招呼、同你说话,可你总端着,都不肯搭理我。”她拿手背抹了几下,声音里头带了些低落,“我以为是在宴席上,你不便同我说话,原来你根本就不认得我。”

    那絮絮的语声越来越低,到最后几个字时,更是几近于无。

    顾祯心尖如被猛地刺了一下。

    很疼很疼。

    如今的俩人,却也分不清,究竟哪个更疼些。

    他喉结轻轻动了动,以指腹抹去她眼角溢出的泪珠,却越擦越多,像是一条怎么都流不尽的溪水。却又不敢太用力,生怕将她擦疼了,俩人就这么静静坐了片刻,他才将之环住,低头轻啄她的眼尾:“是朕不好,忘了从前的那些旧事。可从未有人跟朕提过,更没人告诉过朕,当年初次见着你的事。”

    顾祯牵了她的手,轻轻摩挲几下,才轻声道:“懿懿,这么久了,你不肯理人,朕也是会不好受的。”

    这样的事,赵懿懿知道不该揪住不放的。

    毕竟,他那时可能都不知道她是谁。

    可还是难受。

    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,她别过脸说:“你不好受,谁又好受了不成?”

    想起那些往事,心里头又怎可能好受。她曾也完完全全地放下,从那些旧事中出来,然只要稍稍一想起,就委屈得不行,连心口都是疼的。

    他说自己不好受,可她也从来不曾好过呀。

    心头微微一哽,顾祯抚着她柔软的发丝,涩声道:“朕待你的心意,你还不知道吗?”

    赵懿懿心尖像是被刺了一下。

    他如今待她,几乎是捧在手里都怕不慎掉了,带了十二分的小心,甚至比她从前更甚十倍。如此种种,赵懿懿自然知晓。

    她攥了攥顾祯的衣袖,继而又缓缓松开,道:“那又如何呢?早就告诉过你,我哪还找得回从前的心动。”

    按着心口处,她秀眉微蹙,偏头看了眼窗牖上的荷花纹样。

    或许也曾短暂有过,有过那么一瞬,又迅速的湮灭下去。

    他总是那么轻易的,将她所有的幻想击碎。

    赵懿懿笑了笑,在他一寸寸灰败的神色中,轻声细语,若月下的一泓清泉:“每当我想记着你些好时,你总有法子,叫我将这念头打消得一干二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