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俩人僵持片刻,赵懿懿突然甩手朝外走:“你不说就算了,我自去问别人。太医?还是顾祁?总归有知道的人。”

    才走了没两步,却被人拦腰抱住。

    顾祯一时慌了神,甚至来不及思量,只是惊慌失措地禁锢着她的腰身,似要将人牢牢嵌入怀中:“懿懿,别去。”

    往前迈的步子稍顿了顿,赵懿懿没回头,只是轻声道:“那你自己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顾祯就这么揽着她,静默良久,才说:“是地动的时候。”他声音里裹挟了颤意,稍稍压低了些,“地动时在佛塔中,朕被楼道上掉落的烛台砸中,断了根肋骨。”

    一切都接上了。

    地动时被他牢牢护在了身下,佛塔本就昏暗,又因天狗食日,更是什么也看不清。正因看不清,耳力才会格外的好。

    她清晰地听着,有一样东西砸在了他身上。

    紧随其后的,便是他压抑的闷哼声。

    那日到后来,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,只隐约记着身侧的惊呼声、高喊声,等再次回过神时,她已然躺在相思殿的榻上。

    顾祯没来瞧过她,此后一连数日,更是没见过他的人影。

    再后来,他面色时不时的便不大好看,额上豆大的汗珠滴落,却只道无碍。

    赵懿懿只觉一股怒意从心头窜了起来,忍着气问他:“那你怎么不说?”

    “你要是说了……”

    他要是说了呢?

    赵懿懿的声音戛然而止,她怔怔地眨了眨眼,一时竟想不出来,倘若他一早就说了,俩人间的走向又会如何。

    “懿懿。”顾祯声音沙哑,按着她的肩将她转了过来,嘶哑着声音道,“朕只是不想让你以为,是朕在挟恩图报。”

    他说话时压着声音,裹挟着那份小心翼翼,还有低到尘埃里去的姿态。

    赵懿懿愣在那,张了张口,却又发不出声。

    也不知过了多久,她才别过了脸,轻声说,“你不说,又怎知我会如何做想。”

    顾祯道:“可朕不敢赌。”

    赵懿懿突然绷不住,眼中倏地就掉下了泪,眼眶鼻尖红了一圈,朦胧着一双泪眼看他。

    透着那层泪,什么也看不清。

    光影模糊,人面也朦胧。

    她曾以为,只有椒房殿失火时,他拼命冲进去护她那一次。可今日才知晓,原来,他在那样早的时候,就已经舍命相护了。

    只是没有告诉她。

    说是怕她以为,他在挟恩图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