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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说如今的情状,实则与知道无异,却还是有些不同,能自欺欺人一会的。

    一想到此节,赵懿懿羞愤欲死,霎时惊怒道:“不许去!”

    那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些,只是坐在榻沿上,涨红着一张脸看顾祯,杏眸几乎能溢出怒火。

    顾祯的脚步猛然顿住,回头看她一眼,在触及那双微恼的杏眸后,也不禁放缓了语气,哄道:“好,不命人去,朕亲自去取可好?”

    赵懿懿没说话,只是咬着唇瓣看他。

    顾祯却知,这是默认的意思。

    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。

    她也就是这么个别扭性子。

    分明比谁都胆子小,又小气、软弱,偏要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,还不肯说话。

    可这就是他的懿懿啊。

    是一个完整的懿懿。

    顾祯步履不停,拿锦衾替她掩了身子后,转身出了房门,且小心翼翼地带了个严实。

    云竹捧着盏清水站在外边,腿都快站麻了,脸也有些僵硬。拿盏清水在她手中,也由原本斟来时的温热,转为冰凉。

    她有些呆愣地想着,这盏水,可真是倒得够久的。

    待皇帝离去,她才敢抬手敲了敲木质的门扉,轻声问:“娘娘,奴婢取了水过来,娘娘可还要用?”

    “哟,云司宝这水,可终于打来啦?”

    里头那道沉闷的声音带着沙哑,也不知是哭过的,还是旁的什么缘故,云竹神色稍有怔愣。又听她这样唤自己,便知是不高兴了,旋即恭声道:“奴婢慢了些,还望娘娘赎罪。”

    “拿进来罢。”

    听着这声吩咐,云竹这才端着那盏清水往里走。

    绕过花罩,行过楠木六扇屏风,终于到了那声音的跟前。

    却是轻纱帐幔低垂,什么也瞧不清楚。

    “娘娘。”云竹又唤了一声。

    帐幔内翕动着,片刻后,自桃红莲纹帐幔中伸出一截藕臂,试图接茶盏。

    见此情形,她原本要掀帐幔的手便顿住了。

    借着递杯盏的空档,云竹低头看了眼,便见得那藕臂上,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痕迹。

    服侍这么久,她心里清楚,自家娘娘身子娇贵,平日里但凡稍稍碰上一碰,都能留下一片痕迹,要个三两日才能消去。

    如今日这般,也没几回,即便抹了药膏,还不知要多久才能褪。

    还是得先去将药膏备着才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