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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南枝 秋池鹿 1016 字 6个月前

周沉不说话,看着沈若筠挣扎不开,便开始骂他“人头畜鸣”、“无耻之徒”。

    周沉不恼反笑:“还会什么骂人的话,都讲来听听。”

    沈若筠便不费口舌,再去踩他,可越是挣扎,周沉的手就将她扣得越紧。

    亥时已过,御街上更夫路过,打着“哈蟆更”,拿木筹片报时。

    声音传到雅阁里,周沉像是被这报时声惊醒,松开了对沈若筠的钳制。

    沈若筠这下连东西也不拿了,转身就往外跑。她慌了神,明明跟着的人就在外间,却跑了出去。

    恍惚间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,脚下倏地一软,站都站不稳了。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了?”陆蕴快步走过来,“其他人呢?”

    见沈若筠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,陆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,只道:“无事的,我来了。”

    周沉自雅间离去时,余光瞥见走廊之上,陆蕴正扶着沈若筠说话。刚刚在他面前又要扇他巴掌,又踩他脚的小姑娘现在脸色惨白得像一张宣纸。

    也不知是琬醑酒劲上头,还是心下太想看她低头的样子,刚刚的所作所为确实太过孟浪。

    他何时如此不自持过。

    只是当下,周沉无暇细看两人,匆匆离去了。

    沈若筠裹着斗篷上了沈家的车,陆蕴陪她坐在车里,倒也没有追问樊楼的事。

    他从暖壶里倒了半杯热茶给她暖手,“今日怪冷的,早些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沈若筠握着杯子,总算是回了神,忙把周沉的腰佩取出来递给他。让他明天就去仁和堂取硼砂,有多少先拿多少。

    陆蕴接过来仔细打量一番,是块极品翠玉,上刻几杆竹枝,玉质温润,触手生温,还有对方名讳。

    “你今晚遇见周沉了。”陆蕴似是并不怎么惊讶。

    “两百车,一车也不能少。”

    陆蕴握着那块玉佩问:“你如何看周沉此人?”

    “朝秦暮楚,行为不检,德行不好。”一提周沉,沈若筠就生气,“偏脸皮比汴京城城墙还厚些。”

    陆蕴笑道:“既是这样,你如何敢和他做交易?”

    “是他自己提出来的。”沈若筠将今晚雅间的事讲给他听,只是略过了周沉后半段做的事。

    “若是他不给呢?你要如何?真拿这块玉去周家闹么?”

    “那可真够丢人的。”沈若筠不忍想那场景,“他若不给,我就去见赵月娘。将那晚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她。”

    “告诉她有何用?陆蕴道,“她与周家更亲近。”

    “我觉着……周沉像是极怕被赵月娘知道那人身份的。”

    沈若筠喝了些热茶,回忆着今晚之事:“他若不是怕,何必一定要找我做替身?本是上元夜,未定亲的男女一处看灯也正常,他作甚要遮遮掩掩的?说不得正是赵月娘认识的人,只是身份上有些问题,不能叫人知道。周沉还不敢让赵月娘找不到人……她太执拗了,说不得要将樊楼御街都找上一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