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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南枝 秋池鹿 1011 字 6个月前

    沈若筠握着她的手,小声道,“只会一些皮毛的,我瞧您并不像染了风寒,心下有些担心。”

    周老夫人闻言,才放心让她扶脉。她见沈若筠做事细致,发髻都拿布巾子包了,今日两个儿媳服侍她不过是做做样子,连手上的戒指都没摘。她有些发紫的唇煽动几下,连说了两句,“莫要担心,我无大碍。”来劝慰她。

    她越是这样,沈若筠心里的疑惑便又加深几分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,周沉又来了,还端了一盘双色豆糕,“半日未进食,好歹用些吧。”

    沈若筠确实有些饿,但接触过病人若不盥洗,是不能吃东西的。周沉见她不肯食,自己夹了块递来,还大有她不吃便喂她吃的架势。

    “我自己来。”沈若筠小心接了筷子,捡一个吃了,豆糕香甜软糯,还是热的。

    “二郎成亲后,像是变了许多。”周老夫人也用了块豆糕,打趣周沉。

    周沉咳了声,语气温柔:“阿筠很好。”

    沈若筠听得微怔,饶是常与周沉演戏,也有些不能适应,他怎么这般张口就来的。

    晚上,沈若筠回嘉懿院,挑了灯翻看陆蕴留给她的脉案。翻来看去,总觉得周老夫人像是用了某种药物,才使得脉息如此。

    可周家谁会害老夫人呢?大昱朝廷重孝道,莫提老夫人去世,便是生病,周崇礼、周崇德俱要在家侍母疾的。

    她思来想去,一夜未睡得安稳。

    早间,节青来报,说是林君来了,现下就要见她。

    有些困顿的沈若筠一下清醒不少,林君来找她,那一定是运粮之事或冀北来信了。

    一见林君,就见他满面愁容,不似是冀北有信。

    “出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“本要第二批都装了船了,可汴京渡口说淮南东路至京西北路的运河里结了冰,水路不让走了。”

    沈若筠一怔,“……怎么会?”

    从汴京运粮至冀州,走的便是这一段,往年从未有过冰封的情形,更何况眼下还未入冬。

    “苏杭那一带也结冰了么?”

    “说是也结了。”林君道,“前些日子便听说今年冻死不少人,比往年都多,不承想运河冰封如此早。”

    他说冻死了人,沈若筠便下意识地拢了褙子边缘,“可花些银子,跟司天监擅看风云气象的博士打听打听,近日有回暖的日子么?”

    “今年太冷,往后天气只会一日冷似一日,若是年前要将粮食运了,水路怕是走不通了……”

    林君没有继续说下去,沈若筠知道不到万不得已,今年是不能走陆路的。路上这样多的流民灾民,尤其是从汴京到冀州边防,还路经好几个灾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