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里的人回来时,也将沈听澜写的手信捎回,沈若筠心下安定,专心照顾着周妤。
等周妤慢慢恢复了些精神,沈若筠与早园一起和了面,陪周妤一道捏花馍馍。
周妤玩得不亦乐乎,等花馍馍出锅,用得也香。
沈若筠就这般带着她在小院子里住着,周妤慢慢恢复,身上只留了些尚未脱落的痘印,估计也就只会留一两个痘痕,可小院却还未解封。
“怎么感觉自己又被禁足了?”
沈若筠有些无语,可转念一想,周家一贯如此。周妤拉住她的手,沈若筠知道她这是觉得愧疚,便与她道,“咱们晚上做栗子糕吃好不好?”
周妤记得栗子糕可以在上面画画,咽了咽口水,满是期待。
横竖无事,沈若筠便教周妤背诗背书。周妤学得挺快,虽不能念,倒是都能默记个七七八八。
其实除了周妤,沈若筠自己也学了许多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事。早园是沈若筠身边的大丫鬟,往日最多也就是照应沈若筠喝茶的小炉子。因着进入沈府前也是穷人家的孩子,多少记得些,沈若筠与她一道研究,两人竟是像模像样地研究出好几道菜来,味道都还行。
与之前在周家被禁足全然不同,沈若筠心下没有冀北的战事牵挂,又想着沈听澜在家,心下安定。她在小院里照顾周妤,下厨捣鼓吃食,闲暇想想和姐姐离开汴京后可以去哪儿……倒也不怎么闷。
等周妤脸上的疤痕都脱落尽了,小脸便复又白嫩。总是一道做吃食,用得比府里多,已经瞧不出大病一场的痕迹了。
沈若筠算了算,已有月余了。她越想越讨厌周家,便厉声叫那些婆子开门,可并无人敢开。
“你们叫周沉来。”
沈若筠皱眉,后悔怎么没带不秋或苍筤,翻出去将锁砸了便是。
下午时分,周沉终于来了。
若不是一直在照顾生病的周妤,沈若筠还以为病的人是他。
周沉比上一次见面要消瘦许多,看着沈若筠时,目光便呆呆地落在她身上。
沈若筠猜测他是对她救周妤这事有些过度反应,和他解释:“阿妤并不是天花,只是痘出得严重了。我也没怎么出力,她就自己好了,连药都没吃几副的。”
周沉低低嗯了声,又去看周妤,周妤却似不认识他,拉着沈若筠的手往她身后躲。
“这是你哥哥呀。”沈若筠失笑,“你不认识了吗?”
见周妤牵着她的裙子不肯松手,笑着道,“小气,记得吗?”
周沉伸手把她抱起来,“阿妤生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