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筠,你还活着……”
沈若筠四下看了看,未见旁人才安心些。
“我哥他不在这里。”周季见她如临大敌,忙与她道,“只我自己在此。”
沈若筠点点头,又与他道:“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,咱们换个地方聊。”
见附近有家香满楼,沈若筠便带周季到此,又要了个雅间。
“你没回南边么?”沈若筠问他,“年前就在此了?”
周季仍旧难掩激动,擦泪道,“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……”
“抛姓改名,实乃无奈之举,我想你也是知道,我为何要如此行事的。”沈若筠叹气,“也烦你替我保密吧。”
周季点了好几下脑袋,“我都知道的,我以前便觉得我哥配不上你,后来听说你没了,除了难过,都觉得是老天不愿叫我哥再纠缠下去,才将你带走的。”
见沈若筠沉默不语,周季又道:“自听说你离世,我哥他总是觉得自己能看见你,有时候还听得到你说话……”
沈若筠觉得周身一阵恶寒,忙问他道:“你来真定府做什么?”
“我就没回南边去。”周季小声道,“我听说苏娘子在此办了医塾,就想着玉屏许是会来看热闹的。”
“你想见她?”
周季声音低了许多,“我只想远远地看看她。”
“可她……”
“就远远看一眼就好了……”周季啜泣,“阿筠,我见到你,便知道她定是与你在一处的。那她……还好么?”
沈若筠没法用好还是不好来形容赵玉屏,即便是一场噩梦猝醒,也会心有余悸,何况是北上这段经历。
“玉屏与我,自幼相识。你放心吧,我会好好照顾她的。”
周季是信她的,点头道,“好……好……”
沈若筠看他也心酸,劝他道,“你别担心了。”
周季哀哀,“可我好想她……她走了的每一日,我都想她。”
沈若筠心下堵得慌,却也知玉屏怕是不愿再见他了。
“她的性子你也知道,除了她,你家女眷并无旁人被俘,又已经当众和离,自是不可能再与你……”沈若筠想起王寿交代的玉屏和离的场景,叹气道,“原来便是濮王女嫁到你家,也是不得善终的。”
周季满面愧色,放声痛哭:“我知道,所以我也无颜见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