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感冒了。”他发愁地摸了摸额头,好在还没发起热。
要是放在以前,岳倾要测他的体温,绝对会规规矩矩地站在一尺开外,递给他体温计,或者礼貌地用手触碰他的额头。现在的岳倾显然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得了得寸进尺这一能力,并善用举一反三,拉开他的手,将一个吻烙印在他额头上。
“是没烧。”亲力亲为的岳博士说。
然后,他没有松开夏明深,就这么一前一后,像幼儿园的小朋友秋游一样手拉着手走向前台,开了一间房,趁着人反应不过来,一路领到了自己地盘。
直到被安顿在床铺上坐下,夏明深沸水煮开过的大脑才缓慢运转起来,愣了一会儿,问道:“车是哪儿来的?”
“问同事借的”
“不是说出差吗?”
岳倾烧水的动作顿了一瞬,不咸不淡地说:“临时取消了。”
是个人都听出岳倾在随口糊弄,夏明深眼睛顿时亮起来,用一种看透了他的目光盯着岳倾:“你不会是特意来看我的吧?”
岳倾看了他一眼,夏明深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嘴角的笑没下去过,不能更傻了,忙收敛了些许,问道:“我说得不对吗?”
他有心拿这事逗逗岳倾,却没料到岳倾按下热水器的开关,说道:“嗯。”
夏明深一时没反应过来:“嗯什么?”
“是特意来看你的,”岳倾认认真真说道,“想你了,找不到理由,所以偷偷来的。”
靠……
夏明深瞠目结舌,万万没想不到岳倾直白起来是这个样子,被撩得脸一红,觉得自己也要跟热水器里的热水一样,被烤的咕噜噜冒泡了。
床上的人安分了下去,岳倾得以消消停停地烧好一壶热水,洗了一只玻璃杯,又打电话问前台要了一袋板蓝根,冲好放在床头柜上。
忙完这些,岳倾问他:“你房间号多少,我去把行李箱给你收拾好。”
“403。我跟你一起去吧。”夏明深光着脚往地毯上跳,没跑两步就被岳倾捉拿归案,说:“你先睡一会,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“我不在,要是阮航不让你进去怎么办?”
“那我就说,你是我的……”
岳倾说到这里,忽的不再接下去了。夏明深莫名有些急,追问说:“是你的什么?”
岳倾怪异地沉默下来,坐到夏明深床边,垂着眼将玻璃杯里的板蓝根沉淀晃匀,还给他添了根吸管,仿佛夏明深生活不能自理似的。
杯子不再烫手了,夏明深心不在焉地吸了一口,冷不丁听到岳倾说:“你应该再想想。”险些将喝进去的药全都贡献给床单。
“你他妈——”夏明深罕见地爆了句粗口,恼火地说,“你把我当什么了?!”
他火冒三丈:“你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去。”